惊蛰的昆仑,春雷乍响,震得灵堂前的梧桐抽出新绿。蒯迪元坐在案前,指尖悬在狼毫之上,砚台里的墨汁泛着淡淡的灵光——那是用龙宫的海露、仙界的云浆和昆仑的灵泉调和而成,专为书写《物流修真大典》准备。案几上堆着十年间的派送记录,泛黄的纸页上,有他亲手画的路线图,有弟子们的签收笔记,还有三界生灵留下的感谢与批注。
“师父,真的要写吗?”林风捧着刚誊抄好的《流通术法精要》进来,纸页上的字迹还带着墨香,“昆仑长老会说,若大典成书,便列为各派必修典籍,连仙界的藏书阁都要来誊抄副本。”
蒯迪元望着窗外,细雨正顺着梧桐叶尖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水痕,像极了因果道印上的纹路。他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自己在破败的山神庙里,用烧焦的木棍在地上画第一张路线图;想起赵安初来乍到时,攥着叛逃者的令牌瑟瑟发抖的模样;想起与玄真子对决时,光网中那些流动的、温暖的因果……这些碎片像珠子,终于要串成完整的项链。
“要写。”他蘸饱墨汁,笔尖落在云纹纸上,“不是为了让物流堂留名,是为了让后来者知道,修行不止一条路。有人御剑飞天求长生,有人肩挑包裹证大道,只要走得正、守得稳,都是值得尊重的道。”
赵安端来一盏清茶,茶盏里浮着三片茶叶,竟在水中组成流通符的形状。“弟子昨夜整理笔记,突然想通了您常说的‘路线即经脉’。您看,人体的经脉要气血流通才不淤塞,物流的路线要包裹顺畅才不阻滞,两者的道理竟是一样的。”
蒯迪元看着茶盏中的茶叶,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说得好。就从这里写起——天地是大躯体,灵脉是主经脉,物流路线是流通其间的气血,缺一不可。”
笔尖在纸上流淌,留下端正的字迹。他先写“路线篇”,详述如何根据灵脉走向规划路线,如何在乱流中寻找间隙,如何让不同灵力的包裹和谐共处。写到关键处,他唤来青云门的大弟子:“你用流云诀在纸上画一段飞剑轨迹。”
弟子依言照做,青色的灵力在纸上蜿蜒,带着灵动的弧度。蒯迪元提笔在轨迹旁补了几笔,瞬间化作穿云符的纹路:“你看,飞剑的‘流’与符纸的‘通’,本就是同源。路线的精髓不在‘直’,在‘顺’,顺应灵力的性子,比强行开辟更重要。”
弟子盯着纸上的纹路,突然一拍大腿:“难怪我以前御剑总觉得滞涩,原来是总想‘征服’风,而不是‘顺应’风!”
写“签收篇”时,蒯迪元特意请来了静心庵的师太。老尼捻着念珠,讲述自己如何用物流堂的包裹,给偏远聚落的盲童送盲文经书:“签收不是简单的画押,是接过对方的信任。那孩子摸着经书扉页的手印,说‘这是仙人在跟我说悄悄话’,那一刻,因果就闭环了。”
“正是如此。”蒯迪元在纸上写下“签收即因果”,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手印,“每一次签收,都是在天地间打下一个结,结打得越实,因果链越稳。物流堂的签收簿,比任何誓约都更有力量,因为上面的每一笔,都连着活生生的人。”
写到“流通篇”时,窗外的雨停了,一道彩虹架在昆仑主峰与四海之间,赤橙黄绿青蓝紫,像极了物流网络中不同灵力的交融。蒯迪元放下笔,走到窗前,看着彩虹下忙碌的身影——赵安正带着弟子调试能同时承载仙凡灵力的新箱子,敖青指挥着鲛人加固海底的物流锚点,连下界的村长都带着村民,在新修的驿站前挂上了“流通永昌”的匾额。
“流通即大道。”他轻声念道,这句话像一道灵光,贯穿了所有篇章。他回到案前,在大典的最后写道:“道在物流,术在流通,心在签收。不执着于仙凡之别,不困于术法之异,以路线为骨,以因果为血,以人心为魂,方是流通修真的真谛。”
落笔的瞬间,案几上的所有典籍突然亮起白光,十年间的派送记录、弟子们的术法心得、三界生灵的批注,像溪流汇入江河,纷纷融入《物流修真大典》的书页中。书页上的字迹开始流动,时而化作路线图,时而变成签收印,时而显现金丹道印的虚影,仿佛有生命在其中呼吸。
三日后,大典成书。昆仑长老会的长老们亲自前来观礼,当他们翻开书页,看到“路线即经脉”的论述时,丹修长老抚掌赞叹:“难怪我炼的丹总差一丝灵性,原来是没懂‘药材流通如气血运行’的道理!”看到“签收即因果”时,符修长老红了眼眶:“想起年轻时送错的那道救命符,至今心有愧疚,原来那是因果未闭环啊。”
仙界使者也来了,捧着大典的副本,感慨道:“仙界的典籍总说‘大道无形’,蒯堂主却把大道写进了一个个包裹、一次次签收里,让无形化作有形,让高深变得可触,实在难得。”
玄真子的声音突然在灵堂响起,虽不见其人,却带着清晰的暖意:“老夫隐居千年,不如你十年行走。这大典当列为昆仑必修,让所有修士都知道,能把包裹送到该去的地方,与能御剑飞升同样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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