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乍破。`n`e′w!t?i.a¨n,x_i-.^c*o′m!
当第一缕晨曦穿过窗棂,将满室的清冷镀上一层浅金,陆辞终于在一阵阵催促声中,极其不情愿地从他那柔软舒适的被窝里爬了起来。
他顶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熊猫眼,满脸都写着西个大字——“生无可恋”。
“唉……”
他一边任由小月手忙脚乱地为他更衣,一边发出了第十八声叹息。
想他陆辞,堂堂二十一世纪优秀青年,熟读唐诗宋词,精通马哲毛概,靠着领先这个时代一千多年的降维打击,好不容易在御前斗法中杀出一条血路,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和将军府的颜面。
可结果呢?
到头来,还是要接受这来自封建主义铁拳的制裁——去给皇帝老儿扫地!
而且还是扫三天!
“这老狐狸……”陆辞心中腹诽不己,“罚我去扫御书房,这招儿可真够损的。明着看是恩宠,是亲近,可里子里全是坑啊!”
御书房是什么地方?那是整个大庆王朝的神经中枢!遍地都是机密奏章,随便一张纸条都可能关系到国运兴衰。
让自己这么一个外臣之子进去,那跟把一只哈士奇扔进罗浮宫有什么区别?
万一不小心打碎个杯子,可能是前朝的古董;万一不小心弄丢张废纸,可能就是某位大臣的通敌罪证。
到时候,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君恩如虎啊……”
陆辞再次长叹一声,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胳膊拧不过大腿。在皇权面前,他现在还没那个掀桌子的实力,只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去就去吧,不就是扫地吗?只要我拿出“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精神,把这三天熬过去,也就罢了。
打定主意,陆辞在家中用过了早膳,便在父亲陆远山那混杂着担忧、欣慰与骄傲的复杂目光注视下,孤身一人,朝着那座象征着天下最高权力的宏伟宫城,溜溜达达地去了。
……
皇城。
巍峨的宫墙如同一条匍匐的巨龙,连绵不绝,红墙黄瓦在朝阳的映照下,流淌着金色的光辉,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严。
“站住!来者何人?!”
陆辞刚一靠近,两柄闪烁着森然寒光的长戟,便交叉着拦住了他的去路。守门的禁军侍卫,一个个身形魁梧,目光如电,身上散发出的铁血煞气,足以让寻常的宵小之辈肝胆俱裂。
然而,陆辞却像是没看见那锋利的戟刃一般,他背着手,挺着胸,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带着一种“我来上班了”的理首气壮。
“镇国大将军府,陆辞。”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不卑不亢,甚至还带着几分独特的、懒洋洋的腔调,对着那两名侍卫说道:
“奉陛下口谕,前来御书房……打扫。~6¢腰~看¨书`枉/ -首.发.”
“打扫?”
两名侍卫闻言,皆是一愣,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错愕。
他们守卫宫门多年,见过奉旨上殿的,奉旨议事的,奉旨领赏的……奉旨来扫地的,这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而且,来人还是最近在整个安和城,都闹得沸沸扬扬,风头一时无两的将军府三公子!
这事儿,透着一股子邪门。
其中一名侍卫不敢怠慢,连忙收起长戟,沉声道:“陆公子稍待,容我等通报一声。”
说罢,便有一人快步跑向宫内。
陆辞也不着急,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传说中的紫禁城。心中不住地感叹,这皇帝老儿,可真他娘的有钱。
不多时,那名侍卫便跑了回来,神色变得恭敬了许多,对着陆辞一拱手:“陆公子,宫里己经传下话来,请您进去吧。”
说罢,两柄长戟撤开,为他让出了一条通路。
陆辞微微颔首,迈开步子,正式踏入了这座权力的囚笼。
刚一进宫门,那股扑面而来的富丽堂皇与金碧辉煌,还是让他这个见惯了后世高楼大厦的现代人,感到了一阵小小的震撼。
汉白玉铺就的广场,光可鉴人;雕梁画栋的宫殿,层层叠叠,宛如天宫。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一股名为“奢华”的味道。
“啧啧啧,万恶的封建社会啊……”陆辞心中一边批判,一边又忍不住羡慕,“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住这种地方,可比后世那些所谓的豪宅舒服多了。”
可很快,新的问题就来了。
皇宫……它也太他妈大了!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红墙黄瓦,一条条宫道纵横交错,如同迷宫一般。别说御书房了,他现在连东南西北都快分不清了。
而且,这宫里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那些巡逻的侍卫和路过的宫女太监,一个个都低着头,走得飞快,根本不敢与他对视,更别提上去问路了。
“这可咋办?”陆辞挠了挠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