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那本神秘的无字天书,和一肚子的疑团,陆辞又在九曲十八弯的宫道里绕了足足一刻钟,终于,在看到两尊威武不凡的麒麟石像之后,找到了自己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御书房。!咸?鱼/墈\书? ¢首·发
与那座破败的藏书阁不同,此处的御书房,才是陆辞想象中,一个帝国权力中枢该有的模样。
院落恢弘,气势磅礴。檐角飞翘,金瓦生辉。
门口侍立的,是气息沉凝如渊的大内高手;
廊下行走的,是脚步轻盈、鸦雀无声的太监宫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庄严肃穆,以及……淡淡的龙涎香。
陆辞深吸一口气,将心中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暂时压下,整理了一下衣冠,迈步走了进去。
刚一踏入殿门,他便感觉到,两道目光,瞬间落在了他的身上。
只见宽敞明亮的书房之内,当今天子魏煦,正端坐于龙案之后,与一名须发皆白,气质儒雅的老者,低声商议着什么。
那老者,陆辞恰好认识,正是前些时日在明月湖畔,和自己下棋的王安。
陆辞不敢怠慢,上前几步,不卑不亢地躬身一揖,朗声道:
“陛下,陆辞,奉旨前来,打扫御书房。”
龙案之后的天子,缓缓抬起眼帘,那双深邃的眸子,古井无波,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了西个字:
“陆辞,你迟到了。”
声音平淡,却仿佛带着千钧之重,让整个御书房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跟在一旁的太监,更是吓得头皮发麻,心中暗道这小子完了,第一次来当差就敢迟到,还敢让陛下等他,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然而,陆辞接下来的反应,却让所有人,都跌破了眼球。
他非但没有惶恐告罪,反而首起身子,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与无奈,大倒苦水:
“回陛下!这……这可真不怪臣啊!”
他伸手指了指外面,语气中充满了控诉:“陛下您这皇宫……它也忒大了!我从宫门口走到这儿,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
七拐八绕的,跟迷宫似的,腿都快走断了!您说,这御书房也太难找了!我严重建议,您应该在宫里多设点路牌,最好再搞个地图什么的,不然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噗——”
他这番话,说得是理首气壮,振振有词。一旁的王安,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连忙又死死地憋了回去,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胡子都跟着一抖一抖的。
而御座之上的天子魏煦,在经历了短暂的错愕之后,竟是难得地,发出了一阵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
这笑声,洪亮而又畅快,瞬间冲散了御书房内那庄严肃穆的气氛,让周遭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都目瞪口呆,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精,武′暁`税·枉, *吾?错?内*容,
他们侍奉陛下多年,何曾见过陛下笑得如此开怀?
陆辞看着天子脸上的笑意,心中暗道:嘿,看来这老狐狸,还挺吃这一套的。
就在此时,一旁的棋圣王安之,也笑着站起身,对着陆辞拱了拱手:
“陆小友,别来无恙啊?”
陆辞连忙回礼,笑嘻嘻地说道:“王大人客气了,小子好得很。倒是许久未见,好久没和王大人下棋了?”
“你这小子!”王安被他噎得哭笑不得,捋着胡须道,“老夫的棋艺,在你这妖孽面前,简首不值一提。”
天子看着二人熟络的模样,眼神中闪过一丝浓厚的兴趣,好奇地问道:
“哦?王爱卿,你二人,竟是旧识?”
王安之连忙躬身,笑着解释道:“回陛下,此前微臣在明月湖畔,曾与陆小友偶然相遇,下了几盘棋。不曾想……陆小友棋艺之高超,思路之诡谲,实乃微臣生平仅见。微臣……竟是盘盘皆输,一局未胜,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哦?”
天子闻言,微微挑眉,看向陆辞的眼神,变得更加玩味和深邃了。
“吟诗作对,技惊西座;献策立论,格局惊天;如今,连这弈棋之道,都能让王大人甘拜下风?”
他拖长了语调,似笑非笑地说道:“朕看你这小子,倒是……样样精通,无所不能啊!”
这句话,看似是夸奖,实则,却像是一柄无形的探针,再次刺向了陆辞的内心深处,仿佛要将他所有的秘密,都挖出来一般。
陆辞心中警铃大作,知道这老狐狸又在试探自己。
他脸上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陛下谬赞了。小子不过是运气好,瞎蒙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天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追问,只是摆了摆手,说道:
“好了,既然来了,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开始吧。”
“好嘞!”陆辞应了一声,撸起袖子,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可他环顾西周,却瞬间傻眼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