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那番石破天惊的雄辩,余音似乎仍在梁柱之间回荡。-齐¨盛 暁*税′旺. ′已!发~布/罪*薪^璋?劫_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太子、韩世林、以及陆承志父子的脸上。
他们,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瘫软在地的陆承志和陆景明,此刻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如同两条等待被宰杀的死狗。
太子和韩世林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到了极点,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而陆远山等将军府一脉的人,则跪在地上,心依旧悬在半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因为,真正的审判,尚未开始。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聚焦在那个高坐于座之上的身影——大庆天子,魏煦。
这位帝王的心思,比深渊更难测,比沧海更难量。他的一念之间,便可决定在场所有人的荣辱生死。
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天子,终于缓缓地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听不出喜怒,却像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所有人心中的涟漪。
“好一个……巧舌如簧。”
“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天子看着陆辞,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赞叹,仿佛在欣赏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能将一盘必死之局,硬生生给你盘活了,甚至还能反咬一口,将构陷你的人,打入万劫不复。陆辞,你,果真不是一般人!”
然而,就在陆远山等人心中刚刚升起一丝喜悦之时,天子的话锋,却陡然一转,变得凌厉而又充满了压迫感!
“不过……”
他冷笑一声,那笑意不达眼底,“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打的又是什么小九九,也休想,能瞒得过朕!”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再次降至冰点。
陆辞的心,也猛地提了起来。他知道,这位皇帝,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他看穿了自己的所有表演,他只是在享受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天子看着众人那副紧张的模样,似乎很满意,他摆了摆手,用一种意兴阑珊的语气说道:
“罢了。”
“朕今日心情不错,就不与你这小滑头计较了。”
“朕,就当你是为了替朕分忧,为了勘察‘国之安危’吧。朕,就网开一面,不追究你‘公然刺探天子**’之罪了。”
此言一出,太子和韩世林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们正欲开口,却被天子接下来的话,给死死地堵了回去。
“但是!”天子声音一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盯着陆辞,眼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当众对朕出言不敬,是事实!朕若不罚你,何以立君威?何以正国法?”
“这样吧,为了给你小子一个教训,让你长长记性……”
天子沉吟片刻,随即,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惩罚。,看~书¨君′ `已_发?布~醉.薪·璋^結′
“朕罚你……去御书房,打扫三日!”
什么?!
罚……罚扫御书房?!三天?!
这个惩罚,轻得简首就像是在开玩笑!
别说太子和韩世林,就连陆远山自己,都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御书房是什么地方?那是天子处理政务,批阅奏章的核心之地!寻常皇子,若无传召都不得擅入!
让陆辞去打扫御书房,这……这哪里是惩罚?这分明就是一种变相的亲近与恩宠啊!
“陛下!不可啊!”
韩世林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声高呼:“陆辞他……”
太子也满脸不甘,正欲开口附和。
然而,天子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朕意己决,不必多言!”
仅仅八个字,却如同八座大山,轰然压下!
韩世林和太子,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们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因为他们知道,再说,就是公然违逆圣意,挑战天威!
陆辞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心中却无半点喜悦,反而警惕到了极点。
“这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暗自嘀咕,“明面上是轻罚,可御书房那种地方,遍地都是机密奏章,我一个外臣之子进去,一旦出了任何岔子,比如丢失了什么文件,泄露了什么秘密……那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死罪了!”
这哪里是恩宠,这分明是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处理完陆辞,天子的目光,又落在了如同两条死狗一般,瘫在地上的陆承志父子身上。
他转头看向陆远山,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不满与暗示:
“陆爱卿啊,你的这个儿子,是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