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松口气,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 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
是陆沉渊的视频通话。
卿明月划开接通,屏幕里出现他那张熟悉的俊脸。
他陷在空荡荡的沙发里,背景是她熟悉的客厅,更衬得他身影孤单。
他只是伸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戳着她的脸颊,一遍,又一遍。
“明月。”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沙哑,裹挟着浓得化不开的委屈。
“刚在阳台站了会儿,邻居家的饭菜香都飘过来了,我们家....怎么冷冰冰的?”
他微微侧头,下颌线绷出落寞的弧度,像只被主人遗忘在空房子里的大猫,那可怜模样让卿明月的心脏狠狠一揪,愧疚感瞬间堵住喉咙。
柳子禾看她神色变化就知道是谁,她一把揽过她的肩对着镜头笑道。
“陆总,体谅一下。”
“我们卿老板日理万机,实在没空回家喂养大型留守宠物。”
“再用这种幽怨的眼神打扰女企业家搞事业,当心扣你工资!”
卿明月被她逗得哭笑不得,对着屏幕做了个鬼脸,匆匆挂了电话。
心里那点愧疚被冲淡了,却悄悄记下了他眼底藏不住的落寞。
......
下午,工地来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透着一股精英阶层的从容不迫。
他递上来的黑色名片,只烫着一个名字,方霖,和一串电话。
“陆总听说两位老板创业辛苦,让我过来帮着瞧瞧。”
方霖一进场,那双锐利的眼睛只扫了一圈,就指出了好几个隐蔽的施工问题。/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 章^节\
“这几路电线的回路线径不够,后期上大功率设备,有跳闸风险。”
“承重墙的腻子刮得太薄,南方天潮,不出两年绝对会返碱。”
声音不大,却扎得昨天还耀武扬威的工头脸色发白。
连那个仗着三十年经验想糊弄人的老电工,都被他三两句话问得哑口无言,最后竟像个学徒似的,跟在他身后默默记着笔记。
卿明月和柳子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两个字。
专业!
临近傍晚,方霖己经接管了整个工地的节奏,工期被他重新规划得井井有条,效率肉眼可见地飙升。
陆沉渊叫的几十杯果茶和点心也准时送到,方霖亲自给每个工人发了过去,还多递了根好烟。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之前还板着脸的老电工,一口杨枝甘露下肚眉头都舒展开了,“啧,这玩意儿还挺好喝……还是得让懂行的人来管。”
柳子禾吸着奶茶,斜睨着卿明月,“算你家那位还有点良心。”
卿明月没说话,低头给陆沉渊发了条信息:【你真好!】
信息如石沉大海,半天没回应。
就在她以为他在忙的时候,手机亮起。
【叫声老公,什么都给你。】
【什么时候回来?】
【嗯?】
卿明月看着那上挑的尾音,仿佛能看到他此刻正慵懒地靠在沙发里,眯着一双凤眼,嘴角噙着坏笑的欠揍模样。
她连忙把手机塞回兜里,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他上次亲吻她耳垂时,那股湿热的触感,这让她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咸°/2鱼a看±书?网{{t _更%新_¤μ最;全 ?D
忙到夜里十一点,工地终于静了。
两人拖着灌了铅似的腿回到酒店,卿明月澡都懒得洗,首接把自己摔在床上,呈一个“大”字,感觉每根骨头都在叫嚣。
柳子禾也没好到哪儿去,靠着床沿坐在地毯上,眼神放空。
“小月亮,”柳子禾忽然开口,声音哑哑的,“我发现我好像真的完了。”
“怎么了?”卿明月有气无力地问,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我今天……给付之南发微信了。”
卿明月垂死病中惊坐起,眼睛瞪得溜圆,“你发什么了?!”
柳子禾眼神飘忽,“就……问他,京都有没有靠谱的画材供应商渠道……”
卿明月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柳子禾被她看得心虚,声音越来越小,“就是单纯的商业咨询!工作需要!”
“哦~”卿明月故意拉长了调子,“那商业咨询,需要他秒回吗?需要他半小时内,把京都所有顶级画材商的联系方式、报价、优劣势对比,整理成堪比商业计划书的文档发给你吗?”
柳子禾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你怎么知道?!”
卿明月指了指她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文档首页那清晰的LOGO赫然在目。
她憋着笑:“行啊姐妹儿,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滚!”柳子禾羞愤地把抱枕扔过来,“还不是你家那位天天在线作妖,搞得我内分泌都快失调了!”
两人笑闹成一团,一天的疲惫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