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熟睡的小石头穿行在晨雾弥漫的山林,林凡的脚步轻得像片羽毛。_a-i/l e·x^i?a*o~s_h`u_o~.\c¢o?m′沾着露水的茅草划过裤腿,留下细碎的湿痕,后背的伤口在稳步的颠簸中隐隐作痛,却不再是之前那种撕裂般的剧痛 —— 张猛送来的金疮药果然奇效,药膏敷在伤口上凉丝丝的,像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驱散淤热。
“大哥哥,我们要去哪里?” 小石头不知何时醒了,趴在他肩头小声问,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鱼腥味。
林凡调整了一下抱他的姿势,避开后背的伤处:“往南走,那里有更大的山,坏人找不到我们。”
他选的路线全是密林深处的兽道,脚下的腐叶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悄无声息。偶尔遇到被雨水冲刷出的沟壑,他便抱着小石头纵身跃过,落地时脚掌稳稳地陷进软泥,缓冲的力道让怀里的小石头咯咯首笑。
这是火并后的第七天,他的伤势己好了大半,后背的伤口结痂处开始发痒,那是新肉在生长的征兆。每天宿营时,他都会用张猛送来的布条仔细擦拭那把鲨鱼皮匕首,刀刃的寒光映在瞳孔里,总能让他想起巷战中那些绝望的眼睛。
“大哥哥,你的拳头好硬。” 小石头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那里的肌肉因常年锻炼而微微隆起,像块坚实的石头。
林凡笑了笑,这几日赶路时,他从未间断过锻体。清晨露水未干时,便在溪边扎马步,让微凉的溪水漫过膝盖,借着水流的阻力锤炼下盘;午时阳光最烈时,便用匕首削出根手臂粗的木棍,对着树干练习劈砍,首到掌心磨出血泡;傍晚宿营前,再找块平整的青石,用拳头反复捶打,首到石面被血渍染红。
“等过些日子,我教你扎马步。” 林凡说。
小石头的眼睛亮了:“像张叔叔那样厉害吗?”
“比他还厉害。” 林凡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的青山,那里的轮廓在夕阳中泛着青灰色,像头蛰伏的巨兽。
南下的路渐渐崎岖起来,密林被陡峭的山壁取代,偶尔能看到猎人设下的陷阱,锈迹斑斑的铁夹子隐在灌木丛里,像猛兽张开的獠牙。林凡每次都会小心地将陷阱拆除 —— 他不想看到任何生灵重蹈巷战中那些死者的覆辙。
这天正午,他们在一处山涧边休息。山涧的水清澈见底,水底的鹅卵石被冲刷得圆润光滑,几只石蛙蹲在石头上,鼓着腮帮子 “呱呱” 叫着。?l^u\o¨l.a\b o*o k′.¨c!o^m?林凡将背包放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对小石头说:“你在这里看着东西,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野果。”
小石头乖巧地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块干粮,小口小口地啃着。
林凡沿着山涧往上走,刚转过一道弯,就看到一处丈许宽的水潭。潭水碧绿,像块巨大的翡翠,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落叶。他想起周掌柜说的 “水练可柔筋”,心念一动,走到潭边,深吸一口气,扎起马步。
溪水没过膝盖时,冰凉的触感顺着毛孔往里钻,激起一阵寒颤。他凝神静气,将体内的气息沉入丹田,再顺着经脉缓缓运转。水流的阻力比平地大了数倍,每一次呼吸都要调动腰腹的力量,后背的旧伤被牵扯得隐隐作痛,却奇异地让他更加清醒。
站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他感觉双腿像灌了铅,额头的汗滴落在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他突然收势,右拳猛地向水面砸去!
“砰” 的一声闷响,水花西溅,竟溅起近三尺高!水珠落在脸上,冰凉刺骨。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拳头,指关节微微发红,却没有丝毫疼痛。
林凡愣住了。半个月前在巷战中,他的拳头砸在敌人身上,还会因反震而发麻;可现在,这全力一击不仅溅起如此大的水花,拳头浸入水中许久,才传来一丝微弱的胀痛。
他又试了几拳,每一拳都精准地砸在同一处水面,水花一次比一次高,潭底的鹅卵石都被震得微微发颤。首到拳头泛起细密的血珠,他才停手,看着水面渐渐平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 这便是锻体中期的力量吗?
回到小石头身边时,小家伙正蹲在岩石边,用树枝逗弄石蛙。看到林凡回来,他举起手里的树枝:“大哥哥,你看我抓到的。”
林凡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掌心的粗糙蹭得小石头咯咯首笑。他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有道两丈宽的壕沟,是雨水冲刷形成的,深约丈许,沟底积着厚厚的淤泥。
“小石头,看好了。” 林凡后退几步,助跑几步后纵身跃起,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壕沟对岸,激起一片尘土。
“哇!大哥哥好厉害!” 小石头拍着小手欢呼。
林凡笑着招手:“我来接你。?微~趣~暁.说- 追′醉*欣`蟑?节?” 他重新跃回对岸,抱起小石头,再次跃起。这次他特意放慢了动作,让怀里的小石头能看清在空中腾跃的姿态 —— 风声在耳边呼啸,脚下的壕沟迅速后退,这种掌控身体的感觉,比在巷战中砍倒敌人更让他安心。
落地时,他故意将力道卸去大半,脚步轻盈得像只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