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习武记 第13章 巷战喋血

杂货铺的研钵还在散发着草药的苦涩，林凡将最后一勺药膏敷在少年弓箭手的箭伤上。,看~书¨君′ `已_发?布~醉.薪·璋^結′少年咬着牙没哼一声，脖子上的岫玉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在沾满血污的衣襟上划出温润的光。

“多谢大哥哥。” 少年低声说，指节因用力攥着弓柄而发白。

林凡摇摇头，用布条将他的胳膊缠紧：“伤口别碰水，三天后我再给你换药。” 他的目光扫过镇口的狼藉 —— 石碾旁的血泊己经凝成暗红，货摊的木板上插着半截断刀，几个白虎帮的汉子正将同伴的尸体抬上板车，每一步都压得地面 “咯吱” 作响。

张猛蹲在槐树下，用烈酒冲洗左臂的伤口，酒液渗进皮肉，激起细密的血泡。他仰头灌了口酒，喉结滚动：“马龙那厮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赶紧加固防御。”

林凡捡起地上的钢刀，刀身的血渍被晨露冲刷出蜿蜒的纹路：“他们会从哪边来？”

“东边的巷子。” 张猛抹了把脸，酒液混着血水淌下来，“那巷子最窄，只能容两人并行，易守难攻。” 他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对身后的汉子喊，“快去通知巷子里的百姓，让他们赶紧躲到镇西头的粮仓，那里有地窖。”

汉子应声跑远，脚步声很快被远处的马蹄声淹没。林凡的耳朵骤然绷紧 —— 那声音比清晨的马蹄更密集，更杂乱，像是有数十匹战马在同时冲锋，蹄铁撞在石板路上的脆响，隔着半条街都能震得耳膜发麻。

“来了！” 张猛猛地站起身，虎头刀在手中一转，刀鞘撞在石碾上发出沉闷的 “咚” 声，“兄弟们，守住巷子口！”

白虎帮的残部迅速集结，二十余人背靠着巷口的青砖墙，刀刃朝外，形成一道单薄却坚韧的防线。林凡站在张猛身侧，钢刀的重量在掌心微微下沉，他能感觉到身后杂货铺的门板在轻轻颤抖，掌柜正用木棍死死抵住门闩。

烟尘从东边的街口滚滚而来，当先的是骑着黑马的马龙，他身后跟着的不仅有青龙帮的残部，还有十几个拿着锈刀的陌生汉子，衣襟上绣着各式各样的兽纹 —— 显然是被 “铁矿分三成” 的诱饵招来的小帮派。

“张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马龙在马上狂笑，声音被风撕得支离破碎，“识相的就把铁矿交出来，不然屠了你整个镇子！”

张猛的虎口因握刀太用力而发白：“有种就过来！老子让你知道白虎帮的厉害！”

马龙的笑容骤然变冷，挥手甩出一支响箭。.卡`卡-暁,税/徃! ′最?欣^蟑￠劫\埂^芯^筷′箭镞划破空气的尖啸刚落，青龙帮的人马就像决堤的洪水，嘶吼着冲向巷口。最前面的汉子举着盾牌，木盾上钉着铁皮，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显然是有备而来。

“放箭！” 张猛怒吼。

少年弓箭手的羽箭破空而出，正中盾牌后的汉子咽喉。但更多的人踩着同伴的尸体冲上来，盾牌撞在白虎帮的刀阵上，发出震耳欲聋的 “哐当” 声。林凡的钢刀与对方的铁棍撞在一处，震得他手臂发麻，借着反作用力旋身侧踢，正中那人的肋骨，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汉子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倒飞出去，撞在后面的人潮里。

巷口的空间瞬间被填满，刀光剑影在狭窄的通道里交织成网。林凡被三个青龙帮帮众围在中间，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砖墙 —— 这是他在混战中摸索出的战术，借墙体阻挡身后的攻击，集中精力应对正面的敌人。

“小子，这次看你往哪跑！”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狞笑着挥刀砍来，刀刃带着风声劈向他的面门。林凡猛地矮身，钢刀贴着对方的手腕划过，带起一串血珠。汉子惨叫着后退，却被后面涌上来的人推得趔趄，正好撞在林凡的膝盖上，下巴磕在砖墙上，昏死过去。

他刚要喘口气，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踉跄着差点摔倒。低头一看，地面己经积起没过脚踝的血水，混着断刀的碎片和脱落的鞋履，踩上去像踩在融化的猪油里，稍不留神就会失去平衡。

“啊 ——”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侧面传来。林凡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白虎帮的汉子刚砍倒两个敌人，脚下一滑摔在血水里，还没来得及爬起，就被三把钢刀同时刺穿胸膛，鲜血像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半面砖墙。

巷子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浓得让人作呕。林凡的钢刀己经卷了刃，每次挥砍都能听到刀刃摩擦骨头的 “咯吱” 声。他的左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与其他人的血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7^0\0′t?x,t/.`c/o?m′

“往里面冲！” 马龙的吼声从人墙外传来，“谁杀了张猛，赏五十两！”

重赏之下，亡命之徒们像疯了一样往前挤。巷口的防线渐渐松动，白虎帮的人一个个倒下，尸体堆叠起来，几乎要与砖墙齐平。张猛浑身是血，虎头刀己经砍得卷了刃，却依旧像头猛虎般挡在最前面，每一刀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

林凡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孩子的哭声，细弱却尖锐，像针一样刺破混战的喧嚣。他猛地扭头，只见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