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我提笔写《演易》这本书的大纲时,身在三亚的妈妈,忽然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的她,温柔异常。
问过我在干嘛,又兜了几圈“家常”后,突然将话锋一转,悲戚道:“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闻听此言,我心下一惊,连忙失声问道:“你说啥呢妈?咋的了?”
她叹息一声,娓娓说道:“我昨天下午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晕倒了。等回过神来时,天都黑了。”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刚才摸我这个膝盖,还有点疼呢,都磕青了!”
我不禁哽咽,追问道:“咋回事啊?现在咋样了?咋没去医院呢?”
妈妈立刻洒脱地回道:“没啥事!我心里有数,估计是前阵子把那个调血的法华林给停了的事。不用去医院,爱咋地咋地吧!”
我瞬间火大,训斥道:“你胆儿可真大!大夫让吃一辈子的药,你说停就给停了!要是随便能停的话,人家干嘛要让你吃一辈子?”
她再度叹息一声,有些后怕道:“哎呀,我不是不愿意吃药嘛!这辈子真的吃够够的了!”
我打断道:“不愿意吃也得吃啊!那你还停着呢?”
她答道:“那命都快没了,谁还敢停啊,又吃上了!”又似犹豫了一阵,开口道:“本来我是不打算和你说了的,但刚才坐这儿一琢磨,不跟你说的话,我也没人可说了。我想着你今年要是没啥事的话,全家都来三亚过年呗?”声音逐渐变低,感慨道:“过一年少一年了。我感觉也过不了几个了!”
我再次打断道:“快别在那瞎想了,你现在身体比我都好!”又重重地应承道:“行,今年一起过!”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年年都一起过!”
借助“先哲”的力量,经过近半年的沉淀,我早已想开了许多。
若无外事打扰时,妈妈其实也是一个极其慈爱的母亲。
只怪这个女人的肩膀上,扛起了太多常人无法承受的担子。
是人,就需要一个发泄的口子。
在妈妈的世界里,这个“口子”只能是我。
当然,最后的最后,她也只剩下了我。
可惜那个“团圆”的年,过的却并不舒心。
本来我的世界,就并没有任何变化。
身边的人,还是那些人。
变的,只是“想开后”的我,看待他们的方式。
可没有任何改变的“那些人”之间,却依然有着这样和那样的矛盾。
比如妈妈与包子,这对婆媳之间。
因为嫉妒我对妈妈的过于在乎,包子很是抵触她的“婆婆”。
她们两个,都把我当成了她们的私有财产。
不同的,是妈妈给了我生命。
而包子,却总是试图让我用生命爱她。
可笑的是,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她竟还使出了,与妈妈如出一辙的,“道德绑架”的招数。
比如经常给我发一些,生孩子有多么危险,打麻药的钢针有多么长的视频。
她总觉得,给我生下两个儿子,她居功至伟!
真他妈的是天大的笑话!
母爱自然是伟大的。
可并不是每个母亲,都会“伟大”。
包子的行为,就总使我觉得,她的“母亲”身份,是被迫获得!
虽然在“妈妈”的角色里,她其实也算是尽责的。
但她整不了我,便会拿我儿子出气的这种行为,真的令我非常恶心!
偏偏,这招又非常的好使!
每次使用,我都会乖乖就范!
比如在我俩吵架后,我逗留于单位,不肯回家的深夜里,她一定会让我的儿子,流着泪给我打电话,喊我回家……
当然,关于这个死循环,我已找到了破解之法。
但如何解决包子与妈妈之间的抵触情绪,我却暂时无计可施。
其实我心里明白,如果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掉那个,产生了问题的人就是了。
可需要被“解决掉”的两个人中,一个,是我的妈妈。另一个,是我儿子们的妈妈。
这就很是难办。
最后的最后,我也只得任凭那个来之不易的“团圆”,落得不欢而散。
使我苦恼的是,在妈妈为此一事的吐槽里,似乎完全忘记了她之前的“邀请”。
变成了:“我他妈的在三亚是为了好好养病的,就你非要过来一起过年!来就来呗,还他妈的非得天天出去瞎**转悠。东一个景点西一个景点的,有啥好溜达的?我说我不跟着去,你们还不乐意!我他妈花着钱还遭着罪,图啥?”
对于她吐槽的一切,我却无力反驳。
因为去三亚的往返机票钱,确实都是妈妈出的。
我没有钱。
她给我的钱,早都被她要去,投资她“二哥”的厂子去了!
还有的结余,仍在股市里套着,难以割舍。
当然,也怪我长期以来的大手大脚,自以为可以一直有钱,没给自己留下退路。
作为“啃老”者,我只能任由“被啃”者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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