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的断案之才在学府中传为佳话,而薛仁贵与王玄策也各自在自己的领域里展现出非凡的潜力。\j*i?a,n`g\l?i¨y`i*b¨a\.·c`o¨m¢程岩的四大学府,如同一座巨大的熔炉,正将这些未经雕琢的璞玉淬炼成器。整个洛阳城,乃至朝堂之上,都在关注着这座新生的、充满了勃勃生机的教育圣地。
这一日,礼部侍郎张大人再次登门,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面色黝黑、神情严肃的官员。
“侯爷,这位是工部侍郎,杜楚客杜大人。”张大人为双方引荐。
程岩心中了然,工部主管全国土木兴建、水利工程,杜楚客亲自前来,必有大事。
一番寒暄后,杜楚客开门见山,从袖中取出一卷巨大的图纸,在桌上摊开:“侯爷,圣上欲开凿一条由洛阳通往江淮的运河,以利漕运。此乃国之大计,然工程浩大,工部核算数月,对于所需的人力、物料、款项,始终只有一个粗略的估算,与往年旧例相比,耗费巨大,圣上颇为忧心。”
他指着图纸上蜿蜒的红线,脸上满是愁容:“尤其是其中几段,地势复杂,土石种类繁多,计算工程量之难,前所未有。我等工部的算学大家,用尽了各种勾股、方田之术,算出的结果彼此之间出入极大。一个不慎,便可能靡费国帑数以百万贯,或是因预算不足而致工程中途搁浅。”
张大人在一旁补充道:“圣上听闻侯爷的学府之中,数学院人才济济,特命我与杜大人前来,看是否能有新的算学之法,为朝廷解此难题。”
程岩看向图纸,只见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地形数据,这确实是一项极为复杂的系统工程,远非简单的加减乘除所能应对。他点了点头,对身边的老刘说道:“去请数学院的李算师过来。”
不多时,李算师一路小跑而来。他对着图纸研究了半晌,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额头也渗出了细汗。他拿起算盘拨弄了几下,又放下,最终长叹一口气,对程岩和两位大人拱手道:“二位大人,侯爷,此事实在是超出了老朽的能力范围。传统算学,长于田亩、赋税、交易之算,于此等涉及无数变量的工程巨算,犹如以寸尺量江海,力有不逮。”
杜楚客的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失望之色。本以为这名满洛阳的学府能有奇招,没想到也是束手无策。
李算师见状,却话锋一转:“不过……老朽虽不能,但学府之中,或有人能。?k~s¨j/x¢s!.,c′o*m*”
“哦?”杜楚客精神一振,“是哪位算学大家?快快请来!”
李算师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他看了看程岩,见程岩对他投以鼓励的眼神,才清了清嗓子,道:“此人并非我数学院的先生,而是一位……特殊的教习。她所教授的几名学生,其算学之能,已远在我之上。”
“特殊的教习?”张大人也来了兴趣。
李算师一咬牙,说道:“这位教习,便是我家少爷的妹妹,程宁姑娘。”
“什么?”杜楚客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李算师,你莫不是在与我等开玩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闺阁之中,不习女红,反弄算筹?还敢说能解工部众官吏都算不出的难题?荒唐!简直是荒唐至极!”
张大人也面露难色,虽说他对程岩的学府多有改观,但让一个女子来解决国家工程的预算难题,这实在是有违常理,传出去恐怕会沦为天下笑柄。
程岩面色平静,缓缓开口道:“杜大人,我妹妹自幼便对算学有异于常人之天赋,她所学之法,也确与当世不同。算学之道,在于至理,而不在于男女之别。能否解决问题,一试便知。若不成,我程岩愿承担一切非议。”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杜楚客看着程岩,又看了看一脸笃定的李算师,将信将疑。他此来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眼下似乎也别无他法。他哼了一声,道:“好!我倒要看看,这闺阁之中,能教出什么样的惊世之才!若是故弄玄虚,耽误了朝廷大事,侯爷,你这学府的名声,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程岩微微一笑,对老刘道:“去后院请宁儿和她的几个学生过来。”
片刻之后,程宁带着三名少年走进了厅堂。她今日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儒裙,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虽是女子,却不见丝毫娇弱,反而透着一股书卷气的沉静与干练。她身后的三名学生,最大的不过十六七岁,神情间都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专注。
见到两位身穿官服的大人,程宁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小女子程宁,见过张大人,杜大人。”
杜楚客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算是回应。他打量着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女和她身后三个半大的孩子,心中的怀疑又加深了几分。
程岩将运河的图纸和难题简单对程宁说了一遍。 x,s,a n?y*e?w?u`._c¢o\m*程宁走到桌前,俯身仔细看着图纸,清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她时而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图纸上轻轻划过,时而又低声与身旁的学生交流着什么。她那三名学生立刻取出了纸笔,还有一些画着格子的奇怪图册。
杜楚客看着他们不用算盘,反而在纸上写写画画一些他从未见过的符号,心中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