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雾气肆意翻滚,如同无数怨灵在无声嘶吼。
樱空释站在祭台中央,银白长发在能量风暴中狂舞,他的指尖凝结着一滴晶莹的血珠,那是启动禁忌之术的最后钥匙。
"以吾之血,唤深渊之怒。破封印,释魂灵。"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血珠滴落在祭台中央的凹槽中。
刹那间,整个祭坛震动起来。无数黑色符文从祭台边缘亮起,像蛇一般向中心蔓延。
樱空释感到一股古老而邪恶的力量正从地底苏醒,它饥渴地缠绕住他的身体,妄图吮吸他的生命力,但他毫不退缩。
为了达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就在符文即将闭合完成血祭的瞬间,一道霸道的灵力朝他打来。
"住手!"
熟悉的声音让樱空释瞳孔骤缩。渊祭浑身裹挟着青色灵焰,如同一颗坠落的星辰重重砸在祭台上。
他右手成爪,直接穿透了樱空释胸前的灵力屏障,一枚泛着幽蓝光芒的元丹从他掌心浮现。
"你疯了吗?"樱空释难以置信地看着没入自己胸膛的手,"强行将元丹渡入他人体内,你会——"
"闭嘴!"渊祭脸色惨白,嘴角已经溢出鲜血,"比起血祭反噬的后果,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黑色符文在接触到渊祭元丹散发的蓝光时,如同被灼烧一般蜷缩退散。樱空释感到体内两股力量在激烈对抗,渊祭的元丹像一把利刃,正在从内部瓦解血祭的联结。
"为什么..."樱空释挣扎着想要推开渊祭,"你明知道血祭一破,便会反噬破祭之人,你为什么..."
渊祭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血祭不会只毁灭破祭之人,释...一旦它破,会吞噬祭坛周遭一切生命,这里会变成一片死海,包括你自己,也会死在这里!"
祭台开始崩塌,黑色触手般的能量从地面窜出,缠绕上渊祭的身体。那是血祭的反噬,它们在惩罚干扰仪式的入侵者。
渊祭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却仍固执地将元丹继续推向樱空释体内更深的位置。
"收手吧,渊祭!"樱空释看着对方逐渐灰败的脸色,"你不要命了!事情是我挑起的,该我自己承担后果,你别管我!"
渊祭抬起头,嘴角却勾起一抹苦笑:"比起让你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这代价很轻。"
突然,一道黑色触手刺穿了渊祭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樱空释苍白的脸上,温热得几乎灼伤了他的皮肤。渊祭的身体剧烈颤抖,但那只手依然坚定地按在樱空释胸前。
“渊…”
就在这一刻,樱空释看到了渊祭眼中闪过的画面——一个笑容明媚的女子,站在悬崖边跳舞,一旁还有一只陪伴着她的白色雪狐...
"母亲?"樱空释震惊地低语,"你?"
渊祭的瞳孔猛地收缩,元丹的光芒也随之波动。黑色触手抓住这个机会,突然全部缩回地下,连同那些未完成的符文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血祭被强行中断了。
“你这个冤家……”
失去支撑的渊祭向前倾倒,樱空释下意识接住了他。
元丹自动从樱空释体内剥离,回到渊祭体内,但与之前相比已经是黯淡无光。
"你.."樱空释的声音有些发抖,"原来我的猜测一点不错,你真的是…?"
"傻瓜"渊祭虚弱地推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沉默地从怀中取出几颗冰焰石扔给樱空释,石头在空中划出幽蓝的轨迹。
"拿着,去完成你想做的事情,我已施法,他不会遭到反噬的。"渊祭转身向深渊更深处走去,背影在幽暗中显得格外孤独,"快点走,别跟着我"
樱空释握紧冰焰石,冰冷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渊祭——那个永远从容不迫、深不可测的人,此刻却像个遍体鳞伤的困兽。
深渊的风在耳边呜咽,仿佛在诉说一个被掩埋已久的秘密。
樱空释迈步跟上,心中的仇恨被更多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即将触碰到的真相,可能会颠覆他所有的认知。
两人一前一后,向着深渊最黑暗的底层前进。渊祭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血迹在他走过的路上留下断续的痕迹。樱空释几次想上前搀扶,却都被对方冷漠的眼神制止。
"不要管我"
"为什么宁愿这样也要赶我走?"樱空释终于忍不住问道,"凭你的能力,明明可以终结一切...原本你不会受伤的"
渊祭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时眼中燃烧着樱空释从未见过的怒火:"终结?你以为那个不自量力的云墨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樱空释的思绪。他听说云墨,很多年前被发现死在两族边境,尸体周围布满了诡异的黑色符文...
"不...不可能..."樱空释后退一步,"血祭之术早已失传,而且那是禁术..."
"禁术?"渊祭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包含着太多痛苦,"对我来说,有什么是真正的禁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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