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接生的老妇,是你变的,对吗?"释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手中晶石温度骤升,将周围冰柱融出袅袅白汽,"那个小婴儿,就是转世的云墨。"
渊祭没有说话,他早该知道的……这个孩子同莲姬一样聪明。
释冷笑一声,幻化出冰刃划破自己的手掌,任由自己的血液滴落在祭坛上,自己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
祭坛地面的古老符文开始逐个亮起。渊祭意识到这是儿子设的局——从反常的笑容到所谓的雪莲,都是为了引他来这个能激活记忆晶石的地方。
最令他心惊的是,释眼中燃烧的不仅是愤怒,还有某种近乎绝望的决绝。
"傻孩子,你想做什么?"渊祭突然发力,寒冰锁链将晶石层层包裹。但为时已晚,晶石表面的火族文字已经全部浮现在空中,组成一个复杂的立体阵法。
"你快住手!"
释的银发无风自动,发梢逐渐染上焰色。"融冰术。"他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一丝鲜血,"我曾经看过的,理论上冰火双系灵根能施展的终极治愈术。"
"你"
渊祭终于明白那些反常迹象的含义。
这个孩子身上的反噬伤是练习冰火融合之术时留下的,虽然他隐藏的很好,可是冰火不容,总会有些蛛丝马迹显露。
那株雪莲是用来稳定灵脉的,甚至今日异常的低温——都是因为这小子一直在偷偷逆转自身灵根属性!
他真是疯了!
"你疯了!"渊祭一掌击碎正在成型的阵法,"没有一只人鱼能承受火灵入体,你会——"
"会死?"释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落祭坛顶端的冰锥,"那云墨呢?他被术法封印的这些年又算什么?"
暴风雪毫无征兆地降临。
幻雪神山从未在非祭祀日出现天气异变,除非......渊祭望向祭坛中央的预言镜,镜面正显现出冰牢崩塌的画面。释的灵力暴走提前触发了警示。
"听着。"渊祭一把拽过儿子,用大氅裹住他逐渐结冰的身体,"云墨的事情比你想象的复杂。当年是他自愿——"
"谎言!"释周身爆发出一圈冰火交织的光环,将渊祭震开数丈,"我看到了!"
渊祭撞在祭坛边缘的界碑上,喉头涌上腥甜。他这才注意到释腰间别着一把冰晶短刃——那是用万年玄冰打造的,唯一能斩断冰魄针的武器。所有线索串联成可怕的真相:释要破了他的封印。
风雪越来越猛。渊祭抹去嘴角冰渣,突然笑了。原来在某些方面,他们父子确实像得可怕——一样的固执,一样的为了在乎的人能豁出一切。
"你计划的很周密。"渊祭走向儿子,每一步都在冰面上留下燃烧的足迹,"但漏算了一点。"他在释警惕的目光中抬手,却不是攻击,而是当着他的面儿凝结出自己的元丹。
"要想破了我的封印,需要两个冰系灵根同时逆转属性。"渊祭将元丹化为无数光点涌入释体内,"你尚且年幼,毕竟鲁莽,有些事情你还得学。"
释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看见父亲的黑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雪白。
"渊祭…你停下…"
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只是想要把云墨带回父亲身边,并不想要渊祭的命。
释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被尘封已久的典籍,最终停在一本暗红色封面的厚书上。书脊上用金线绣着冰焰族的徽记——一朵被火焰包围的冰莲。
"原来藏在这里。"释低声自语,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取下那本《冰焰秘典》,书页在他手中自动翻动,最终停在一幅插图上。
有了这本书,他就可以更好的了解渊祭了。
他曾经看到过有一种术法——可以用古籍找到想要看见的人。
他看见——云墨叹了口气,将托盘放在桌上。他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左脸有一道淡紫色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
释接过茶杯,目光却停留在云墨的疤痕上。那道疤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是被术法封印过。
"这道疤……?"释喃喃一句,"大概是渊祭的印结吧?
释没有作声,只是若有所思地摩挲自己的下巴。他的目光越过画面中的云墨,望向窗外飘雪的天空。
收回幻术,释独自站在古老的圆形祭坛中央。祭坛由黑曜石打造,边缘刻满了冰焰族的符文。他取出那本**,再次翻到关键的一页。
"以血为引,逆转阴阳..."释轻声念出书上的咒语,幻化出那把洛霖送他的冰晶匕首。
匕首在他掌心划出一道伤口,鲜血再次滴落在祭坛上,立刻被黑曜石吸收,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猩红的光芒。
"释!你在干什么?"渊祭的声音突然从祭坛边缘传来。俊美的脸上写满震惊。
释没有抬头,继续用血绘制着复杂的符文。
渊祭的脸色变得苍白。
"停下!那本书上的仪式会要了你的命!"渊祭厉声喝道,手中凝聚起一团冰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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