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然抬头看去,来人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从容进来,从他的神情里看不出喜好来。
安王踏入堂屋,一身白衣如沐春风,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
“殿下没有戳穿我,想必也是认同我的做法的。”沈玉然敷着眼睛,眉目带笑。
安王不置可否,有这么一个人做沈玉然的后盾,在钱财上不会捉襟见肘。
“你今日找我,为了何事?”
“殿下,当初我可是说过,我选你。”沈玉然笑吟吟地看着他,“尤记得殿下那时并未拒绝我。”
安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如何?”
“自那以后,殿下从不曾主动找过我。”沈玉然放下手中的浸了冰水的帕子,“殿下是不需要我呢?还是京中变故你并不在意呢?”
“哦?”安王眼中略带一丝玩味,“你想告诉我什么消息?郡主府的,还是昭义王府的?”
“殿下想知道哪家的消息?”沈玉然起身行至他面前,垂眸看着他,“殿下,真的想要那个位置吗?”
安王抬眸看向她,她眼中的打探和野心丝毫不曾遮掩,就那样暴露在他眼中。
“世人爱财者有之,爱权者有之,爱色者亦有之。殿下呢?是哪一种?”沈玉然弯腰,手搭在他的椅子上,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安王轻笑一声,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手下轻轻用力,便将人拉入怀中,他眼中明明带着笑意,却又让沈玉然觉得极不真实。
她坐在他怀中,手臂攀住他的脖子,身子刻意朝他靠近了一些,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
安王一只手揽住沈玉然,一手落在她下巴上,嘴角上扬,“本王三者皆是又如何?”
沈玉然伸手扣在他手上,目光落在他那张脸上,一时间有些痴迷,“殿下这张脸还真是好看。”
“比起昭义王如何?比起太子又如何?”安王眼中闪过一道暗光,低声问道。
“自然是殿下最好。”
“呵。”他低声一笑,眼底闪过一道不屑,将人甩出了怀里。
沈玉然只觉天旋地转一瞬后,便坐回了刚才的位置,她怔愣了一瞬,对他的行为有些意外。
“我没空跟你打这些哑谜,今日邀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沈玉然想了想,没有再去打探他的心思,“殿下,京中最近的那个案子,与你可相关?若此案为真,皇上可会废黜太子?”
安王:“……”
他沉默了一瞬,“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此事?”
“不,不止。”沈玉然直言,“我想知道,什么样的大案会让皇上起废黜太子的心思。”
“知道又如何,你做不到。”
“我做不到,加上殿下呢?可有胜算?”
安王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便回答了她的问题:“谋逆、通敌、戕害百姓。太子乃国之储君,本该修身养性,德行兼备,以民生为己任,万事以江山社稷为重。”
“我知道昭义王在查的就是这样一桩案子,但这不够。”沈玉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殿下,我还是想知道若张启夫妇案查实是太子一党所犯,太子可会有什么惩罚?”
“到底是一国储君,你也说了是太子一党,太子又怎会受过多刑罚?左不过是禁足一段时日罢了。”
安王神色淡淡,他比所有皇子都要先知道他那位父皇对容臻的期望,所以他笃定,不论这次的案子闹得多大,太子摆不平,皇帝也会替他摆平。
从他的话中,沈玉然也窥出了几分皇帝的态度,她犹豫了许久,最后吐出一句,“若皇帝不在呢?可还有人能保住储君?”
“你什么意思?”安王抬头,有些怀疑地看着沈玉然。
“普天之下最有权势者,莫过于王座之上的圣上,他若有心要保住太子,自然有法可循,但若皇帝不在呢?或者说,皇帝病重呢?”
沈玉然记得,在太子禁足之后不久,皇帝罢朝了很长一段时间,朝堂上的大多数事都交由盛丞相决定。
那段时间,皇宫一派肃杀,百官上朝也是如履薄冰,她那个丈夫白日里当差都谨慎了许多。
那时期皇帝中毒之事,还是新帝登基之后,她参加一处宴会听那些夫人闲聊时才知晓的,前朝之事她们那些妇人自然不知,但后宫之事却多有秘闻传出。
约莫是说皇后因母族被处置,太子也被禁足,对皇上心生不满,才想出了这么个谋逆的法子,想太子继位。
只是后来被证实,一切都是有心人安排的,与皇后无关。
但皇帝确实因为这桩事坏了身子,虚弱得无法主持朝堂,只能提前禅让,让太子继位。
沈玉然想起那时候沈攸宁封后的排场,心中的妒恨便要溢出来。
今生,她绝对不要再看到这样的场景!
既然江州案提前了,就说明很多事情都会有所改变,她如今与上一世的人生已经截然不同,但还可以更好。
可以更好!
她的目光放在安王身上,安王这张容颜虽不及昭义王和六皇子,但在京中贵公子之中已是翘楚,她想要这样一个人,再合理不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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