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王神色温和,面上带着些许恭敬之色。
老人看他一眼,眼底情绪莫名,“昀儿,这个沈二,你如何看待?”
“愚蠢又无趣。”安王如实答话。
“哈哈!”老人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大笑两声,“你啊你,是真的不太喜欢这个沈二。想来,她那位姐姐才更对你的胃口。”
“嗯。”安王没有反驳,“比起她姐姐,她差之远矣。”
“你既知晓,那么接下来如何应对?”老人看着他,“她如此镇定,未必会入你的套。”
“一切不都还在义父的计划之中吗?义父是不相信自己吗?”
老人回头看他一眼,自从幼时教他凡事不可表露在外之后,就养成了这么个性子,脸上总带着令人不爽的假笑。
“我并非不相信自己,这可是她教出来的姑娘,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义父说的是,我会让人盯紧了,尽量不出意外。”
老人点点头,“去吧,沈二口中的事,也可以安排下去了。”
容昀颔首,转身去安排。
老人远远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疑色,这个干儿子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沈攸宁带着陈梅娘直接到了东宫。
青石为她引路,带着她们二人来到了太子书房外,“殿下,安宁郡主来了。”
不多时,便见门从里面打开,容臻一身淡黄蟒袍,看向沈攸宁的眼神中满是柔情。
陈梅娘在他出来时就看清了他的长相,下意识地骇得后退了一步,眼中都爬上了惊恐。
沈攸宁看向容臻,“这是陈梅娘,张启夫妇的儿媳。”
接着,她看向陈梅娘,“这是太子殿下,你既见过他,应当能认出来。”
却见陈梅娘在一瞬的惊恐之后,脸上便爬上了愤怒和恨意,她冷声道:“郡主娘娘带我来见他,是想要灭口吗?”
“我既然这么光明正大的带你入宫,便自然也要将你原原本本的带回去才行。”
容臻大约猜到了沈攸宁此次带她来的用意,让两人进他的书房说话,又吩咐了青石安排人送些茶水过来。
沈攸宁进了书房,自如地找了个椅子坐下,陈梅娘则挺直了腰杆站在书房中央,一双眼睛戒备地盯着容臻。
过去一年了,但她丝毫没有忘记当时见到的那张脸,还有他口中吐出的那些话,她都铭记于心,丝毫不敢遗忘。
她一直在看着容臻,同样的,容臻对她也有几分好奇,也一直打量着她。
“你就是那对老夫妻的儿媳,陈梅娘。”
陈梅娘冷哼一声,不愿意给他好脸色。
沈攸宁在一旁接话,“嗯,她就是陈梅娘。据她口中所说,当初下令害她相公的正是太子殿下你。”
容臻挑眉,行至陈梅娘身前站定,“陈梅娘,你且仔细瞧瞧,当真是我吗?”
陈梅娘看着他,“怎么?太子殿下和郡主娘娘总不能是要告诉我,太子殿下还有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胞弟吧?”
沈攸宁无奈地摇头,陈梅娘此时的状态就像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整个人全身心的戒备,嘴里吐出的话都带着刺。
容臻并未因此生气,他微微摇头:“本宫是有一个弟弟,但与我长得并不相似。”
“你这样说,不就是在告诉我,我丈夫和夫妹的死就是你造成的!”陈梅娘恨恨地看着他,手死死地握紧,整个人绷得很紧。
“你不必紧张,阿宁带你过来只是想让你看着我这个人仔细回想一下,当日你见到的那个人与我有多少不同?”
陈梅娘满心满眼都被仇恨占据,此时怎能理智看待他,冷着脸瞪着他,没有开口说话。
容臻有些无奈,只好求助沈攸宁,“阿宁,你帮帮我。”
“陈梅娘,我知道不论我们怎么说你或许都认定了当初的事是太子犯下的。但你可曾想过,那人若不是太子,那么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便不是在查清真相报仇雪恨,而是在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沈攸宁淡淡开口。
陈梅娘没有什么文化,她听不太懂沈攸宁口中那些词的意义,但她能听懂她语气的好坏,也能猜到她的大致意思。
只是……
“我不明白,那本是我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陈梅娘不明白,为什么这位郡主娘娘总是不愿意相信她口中的话。
这半个月,她大约了解到了这位郡主娘娘的为人,也知道她曾经为民请命与皇亲贵胄为敌,知晓她是个好人,是个为百姓好的好人。
所以她也尝试过说服郡主娘娘,她或许看错了人,太子就是一个披着伪善人皮的恶人,想要说服郡主娘娘放弃太子。
那是她亲眼所见的,太子也说了,他并没有一个与他长相相似的兄弟,那她见到的人不是太子还能是谁?
“玉分品相高低,为何真假难辨,盖因表面看上去一模一样。”沈攸宁看着她,“你可曾听说过一种江湖奇技,名曰‘易容术’。”
陈梅娘脸上露出了一丝茫然,显然没有听明白两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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