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和方阳晖在她对面坐下。
方路憨厚地笑了笑:“妹子,别怕。那独眼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专挑新来的和看起来好欺负的下手。以后他再找你麻烦,甭理他,实在不行……”
他压低声音,指了指高墙上方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往那边跑,看到那个小窗口没?里面有‘眼睛’(狙击手)盯着呢。他们以前吃过亏,不敢在那边太放肆。”
方阳晖则言简意赅:“离他远点。真逼急了,往围墙跑。” 他的眼神扫过阮皎年擦袖子的手,补充了一句,“刚才那一下,不错。”
阮皎年抬起头,对他们露出一个很淡、却很真诚的微笑:“谢谢两位大哥。” 这声感谢发自内心。
在这冰冷压抑的地方,一丝不带目的的善意,如同寒夜里的星火,足以让人心头泛起暖意。
然而,韩老大显然不是挨了一记软钉子就会善罢甘休的人。
食堂的冲突,让他觉得自己手下丢了面子,而他,还有点护短。
阮皎年那平静到近乎无视的态度,更让他感到一种被轻视的羞辱。
那女的早就知道是他在试探。
他不敢在明处、尤其是狙击手视野下动她,不代表暗处不行。
机会很快来了。
几天后的傍晚,阮皎年结束吃饭,去公共盥洗室洗手。
盥洗室很大,一排长长的水槽,尽头是隔间厕所。此刻人不多,只有水流声哗哗作响。
她刚拧开水龙头,身后沉重的防火门就“哐当”一声被关上了。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身影迅速围拢过来,堵住了门口和水槽的退路。
为首的正是一脸狞笑的韩老大,他身后跟着独眼和另外几个膀大腰圆的跟班。
阮皎年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平静地转过身。
“哟,小美人儿,洗手呢?”
韩老大一步步逼近,眼神淫邪地在阮皎年身上扫视,“上次在食堂,哥哥没跟你‘好好聊聊’,今天咱们可得补上。”
他使了个眼色,刀疤脸立刻跑到角落,用烂掉的米饭残渣和泥土混合物,熟练地从死角抹在监控头的镜头上。
“老大,搞定!”刀疤邀功似地喊道。
监控被遮蔽,意味着这小小的盥洗室暂时成了法外之地。韩老大脸上最后的顾忌也消失了,只剩下**裸的恶意和贪婪。
“我告诉你,你的援助今天可都被绊住了。”韩老大笑了,猛地伸手就朝阮皎年的头发抓去,“你知道我凭什么成为老大吗?因为在这里,没有禁墟,战力是全部被洗牌的,百分之六十的人都是我的势力……”
就在他那粗糙油腻的手即将碰到阮皎年发丝的刹那——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阮皎年动了!
她没有后退,反而如同鬼魅般向前滑进一小步。
这一步精妙绝伦,恰好卡在韩老大手臂完全伸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尴尬节点。
与此同时,她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闪电般抬起,不是格挡,而是精准地搭在了韩老大抓来的手腕内侧。
五指如钩,瞬间扣紧!
用的不是蛮力,而是巧劲,拇指死死顶在对方手腕一个微小的凹陷处(尺骨茎突凹陷)!
“呃啊——!”
韩老大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痛和酸麻,仿佛整条手臂的筋被瞬间抽走!他抓向阮皎年头发的手不由自主地软垂下来,庞大的身体也因为手臂传来的剧痛和失衡感而向前踉跄!
但这仅仅是开始!
阮皎年扣住他手腕的右手猛地向下一拉一带,同时左脚悄无声息地插进韩老大两腿之间,脚尖精准地勾在他支撑腿的脚踝后方!
巴西柔术·扫技!
韩老大那近两百斤的庞大身躯,在她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拉、一勾之下,竟然如同被伐倒的巨木,完全失去了重心,发出“轰隆”一声巨响,重重地、狼狈无比地侧摔在冰冷湿滑的瓷砖地面上!溅起大片水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快得让所有人都懵了!黄毛和其他几个跟班脸上的狞笑甚至还没来得及褪去,就僵在了脸上,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阮皎年笑容和煦,单从声音,谁敢信她以一挑十几?
韩老大还是太自信了,以为带十几个人就能把她镇住。
要是韩老大知道她的想法,估计要骂了。
正常人不应该被镇住吗??
壮汉被摔得七荤八素,手腕的剧痛和后背撞击的钝痛让他眼前发黑。
他刚想怒吼挣扎,一只穿着高帮帆布鞋的脚,已经如同铁钳般,悄无声息地、精准地踩在了他粗壮的脖颈侧面(颈动脉位置)。
没有用力下压,只是轻轻地、稳稳地贴着。
一股冰冷的、如同毒蛇缠绕般的杀意,顺着那只脚传递过来,瞬间冻结了韩老大所有的挣扎和怒吼。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对上阮皎年俯视下来的目光。
那目光……变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