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陈夫子喝完茶后,阮皎年便被送了回去。
这场看似风雅的茶会,从头到尾都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陈夫子谈茶论道,却只字不提闽西市的事,也不问她任何相关事宜;茶香氤氲间,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却总带着若有似无的试探。
"到了。"护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房门在身后关闭的闷响,让阮皎年绷紧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
躺在柔软的床上,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场莫名其妙的茶会,就像喝了一盏没有回甘的茶,看似平淡,却让人莫名忐忑。
阮皎年默默叹口气。
先摸一下对方性格,这样她才敢试试询问一些其他事。
……
接下来的几天,斋戒所风平浪静。
阮皎年按时陪陈夫子喝茶,参加放风,回房间发呆,安静地观察着这里的运作规律。
正如预料的那样,拒绝加入金墨辛阵营的阮皎年,很快就迎来了韩老大的下一次试探。
几个明显是跟班角色的壮汉,开始在放风区对她进行半包围式的推搡。
一个留着莫西干头、脸上带疤的男人绰号“刀疤刘”,咧着嘴,故意用肩膀狠狠撞向阮皎年:“喂,新来的!懂不懂规矩?这片地儿,韩老大说了算!想在这儿安稳待着,总得表示表示吧?”他猥琐地搓着手指,目光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扫视。
阮皎年被撞得后退半步,内心疯狂吐槽:这年头连反派台词都不更新一下的吗?她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部老套的黑帮片:"什么规矩呀?"声音轻得像是羽毛落地,却莫名让周围瞬间安静。
"嘿嘿,规矩就是..."刀疤刘伸手就要抓她胳膊,活像个人形泰迪熊,"陪哥几个..."
"啊——!!!"
他的台词还没念完就变成了女高音般的尖叫。因为就在他手指即将碰到阮皎年衣袖的刹那,阮皎年动了。
快!
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她没有硬碰硬,而是像没有骨头般顺着刀疤刘抓来的力道,手腕一翻,如同灵蛇缠绕,精准地扣住了他粗壮手腕的“神门穴”。
同时,她的身体如同被风吹拂的柳枝,顺着对方前冲的势头,一个极其微小却妙到毫巅的侧身错步。
“咔哒!”
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微的骨节错位声响起。
刀疤刘只觉得一股钻心的剧痛和巨大的酸麻感瞬间从手腕蔓延至整条手臂,力道瞬间被卸得干干净净!
"咔哒!"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声响,这位200斤的壮汉就像个被踢飞的易拉罐,"砰"地一声亲吻了大地母亲。鼻血喷涌而出的画面,堪称年度最佳番茄酱广告。
整个放风区瞬间死寂!
吃瓜群众们的表情从幸灾乐祸变成了"我是谁我在哪",活像集体目睹了母猪上树。
那个看起来风一吹就倒的新人,只用了一个呼吸,一个动作,就把在斋戒所也算得上好手的刀疤刘像摔死狗一样撂倒了?
而且那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烟火气,透着一种近乎艺术的残酷美感。
阮皎年松开手,后退一步,仿佛只是拂去了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她甚至没再看地上哀嚎的刀疤刘一眼,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几个目瞪口呆的跟班。
“还有谁,要讲规矩?”她的声音依旧轻飘飘的,却让在场所有男性不约而同地夹紧了双腿。
虽然阮皎年清楚,斋戒所必然和普通监狱一样,不支持任何人闹事。但她是精神病,闹点怎么了?
在场没有任何人再言,只有角落处一个壮汉眯了眯眼,跟身边人耳语了什么。
阮皎年知道好戏才刚开始,毕竟按照剧本,打了小的肯定会来老的。在被护工带走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监控死角。
下次能不能来点有创意的?
……
次日,食堂。
斋戒所的食堂很大,充斥着消毒水和廉价饭菜混合的古怪气味。阮皎年端着餐盘,找了个靠角落的空位坐下。
刚拿起勺子,一个庞大的阴影就笼罩了她。
来人是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剃着青皮,脖子上盘踞着狰狞的刺青,左眼下方一道深疤斜拉下来,让他看人时总带着股凶狠的戾气。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不善的跟班。
正是这片生活区里另一把手“独眼”。
独眼没说话,只是伸出大手,猛地拍在阮皎年面前的餐桌上!
“砰!”
巨响震得餐盘里的汤水都溅了出来,几滴油星沾到了阮皎年的袖口。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聚焦过来,有看热闹的,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很显然,有大部分人没有见识到那天的精彩。
“小美人?”独眼声音粗嘎,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这位置是老子的专座!”
阮皎年看着溅到袖口的油渍,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我以为,你们至少会长点记性。”
她缓缓放下勺子,抬起头,唇角上扬,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甚至有一种近乎漠然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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