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媱一怔,转而了然,自己已然与灵儿道明当初因何将其送离、又是如何遭了软禁、以及希冀他可阻止来日那恐将毁天灭地之战!且是苏扬并未如族中旁人那般质疑自己,仅是闻罢思忖后,劝解自己这些主张断不得再与魔灵尊主及族中旁人言及,终是恐他等仍旧顽固不化而再度令自身陷于险境,必是需得缓缓图之、来日方长。而苏媱经了数日细细权衡后,觉着苏扬之谏极为有理,故而这“母子”二人才达成共识——苏扬假意哄骗魔灵尊主,授其所有功力及尊位,待可有能力与之一抗亦或登临大宝时再依着苏媱所想改天换地、甚是与战神众世家重归于好、享永世详宁!
然苏媱所不知的,便是这苏扬并非自己的亲生儿子!更是其乃是假意哄骗于她为得不仅研习苏家那精湛绝顶的乔装之术,尚有可于此令魔灵尊主倾心信重,另则,待大位得坐之时,可号令天下且是与我携手成就千秋功业、相伴此生!
终是苏媱仍旧过于纯善心思,与苏扬为其亲子并未设防,此亦是被魔灵尊主拿捏之所在!
而苏扬,恰与其全然相反,乃是苏家另一极端的野心非凡之存在!只是这不及弱冠年岁的苏扬纵然心思深沉、城府极重,可会乃是魔灵尊主的敌手?这“父子”可会终有一日反目而对?
收回思绪,苏媱颔首,抚上苏扬的大掌叮嘱道,“好,母亲安心!仅是,灵儿需得凡事当心。”
苏扬看懂了苏媱眼中神色之意,笑道,“定是不会辜负母亲所期。”微微默了默,苏扬再度沉声,“只是,母亲,儿子不于您身侧期间,还请母亲勿、要、令、父亲忧心、分神照料,若是有何事,可与儿子传信!”最末两字乃是书于掌心的。纵是知晓如此行径一旦遭人发觉,必会引得魔灵尊主生出疑心,可,如今苏扬已然顾不得此些,将全部身家性命押于苏媱之身,若当真被截获消息,苏扬笃定苏媱必会舍命相护!只是需得一赌那心性嗜杀的“父亲大人”可于其这位发妻尚存一丝怜悯爱重之心!
苏媱微微怔了怔,了然此乃苏扬“忧心”其安危,更是于族中之事欲要尽掌之举,便毅然决然应允下来。
“好,母亲定会不使灵儿错失消息!”
苏扬安心一笑。实则其于心内早已谋划妥帖何时予我何样消息,终是他所知与已是相告于我的不过九牛一毛之数,而诱哄苏媱传信不过仅是为防与姬伯暂离期间那早存了反心的三位族长、或是自己那心思深沉的“父亲”可会生出何事谋害于我。
再无后顾之忧,苏扬才打理行囊准备明日与姬伯一同赴汉!
一路快马加鞭,我与丛玉等人不过数日便赶回大汉京师。
再度迈入城门,我不禁失笑,暗叹似是欲要返回大漠竟是如此波折不断!不知此番又将于京内逗留至何时。
“顾公子,还请公子同末将一并入宫见驾。”身侧传来丛玉之声才打断了我已然飘忽回转至了小院的心绪。
“好,定是需得先于皇上请罪的。”我颔首应声,转身看了一眼仍是随我往返回至京城的骆弈城与梁青,“不若青兄先行往之上官府打点一番,师兄随我一同进宫?”
出乎我与骆弈城意料之外,梁青竟是颔首应下,“好,我且去为公子收拾好卧房、备下餐食,待公子进门便可舒心歇下。”
骆弈城见我将已是欲要出口劝释的话复又咽了回去,不禁微微一笑,“师弟,青弟已然今非昔比了。”
我诚心一笑,“是呢,那便有劳青兄。”
随着丛玉进了汉皇御书房中,我才发现尚有翟相国及周老国公、上官清流、张御史等数名重臣于此议事。
见得乃是我与丛玉,皇帝极为开怀之态,“顾公子可回转汉京乃是朕未曾料及之幸啊!来人,赐坐!”
“多谢皇上!”先行谢了皇恩,我并未起身,而是再施一礼,“还请皇上降罪,臣有辱皇命,未能将匈奴大都尉兰鲜斩杀。”
“嗯,朕已自丛玦处听得奏报,此番错失良机恐为天意,那便姑且留其一命,必有一日可为我战死将士报仇雪恨!”
我闻言几不可察便是蹙眉,心内百转千回,揣度可会为上官清流已然上谏劝诫方令得皇帝如此轻拿轻放了此事,却并未敢迟疑过久,忙应声道,“臣谢过皇上不罚之恩。”
“起来吧,顾名,朕尚有要事询你。”待我浅坐软榻,皇帝也不再寒暄,“不知此番爱卿可于京内逗留多少时日?”
“启禀皇上,臣未能斩杀兰鲜心内愧然,故而折返回转欲求将功补过,还请皇上可允臣领下一桩差事用以弥补。”我自是知晓丛玉定会传信告知天子我与其一并归来,而我确是需得与上官清流好生商议一番苏扬自荐之事,更是定要将与其联络传信路径确保无误方可回转边关,故而若是不能稳住龙座上这位心机非凡又是疑心渐重的君王,恐是烦忧不断。然我自请之职,料得帝王再如何需得做戏与天下江湖之人相看,亦是断不致为何样高深之位,若是我思忖不差,任军中操练、教习官员该是最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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