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至苏府,苏扬问了门人才知苏闰往了校场操练新军,即刻吩咐下人备了热水沐浴一番,换了衣衫才直奔祠堂,方入了密室,一袭黑衣银线绣纹、并未再着面具的魔灵尊主便由总管大人随着开启了另一侧暗门迈步而至。
“父亲大人。”苏扬单膝跪地行礼。
魔灵尊主面色凝重越过苏扬身侧,径直于案几处落座,这才开口令苏扬起身。
“继少主明知那老贼心存歹念,因何不待主上允准而是自作主张应下其所求?”蔡羽展亦是未戴面具,脸色与其主子无异,皆是阴沉得很。
苏扬此时躬身垂首,却极为坚毅道,“父亲大人恕罪!儿子怎会不明那老贼必为寻机报复?仅是,若不应,恐会使之更为猜忌儿子与父亲大人关系,届时若是未得成就大事反是令其搅扰岂非大为不利?而若是父亲大人立时应允,又定会使其误以为乃是国主陛下为得撇清干系,更会令其以为此地无银三百两。故而,儿子方才自作主张先行应下,如此,父亲大人定会了然儿子心之所想,从而赞同儿子此举则不过顺水推舟,老贼仅会以为儿子年轻莽撞、有恃无恐,断不得再生了于父亲有何猜忌之心。”
苏扬收声,房中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良久,苏扬仍是保持先前之态毫无挪移,才听得魔灵尊主低低笑声响起,且是逐渐声量高涨,直至朗声开怀。
“哈哈哈,好!羽展,灵儿谋思如何?”
“恭喜主上,继少主不过区区数日竟是精进如此神速,当真不愧为主上子嗣!”总管大人蔡羽展谄媚魔灵尊主后,即刻转身朝着苏扬便是一拜,“还请继少主恕属下方才不敬之罪!”
苏扬忙快步上前双手相搀,“总管大人怎可如此!折煞本少主了。”
“恭贺继少主又是精进了!”蔡羽展笑眼弯弯。
“灵儿当真聪慧绝顶!如此看来那老贼不足为虑!”魔灵尊主挥了挥手,令蔡羽展退过一旁。“然,终是若论内力,灵儿尚且不足以与之相抗,更是不得使其详知灵儿所能。”
“是,儿子了然。”
“嗯,”魔灵尊主极为满意,自怀中摸出一个锦囊,“此乃为父补身药石,有驱毒增功之效,若非绝境,灵儿万不可轻易使用,仅因这药力凶猛,而你现下功力尚不得将其尽数消化,恐会适得其反且有性命之忧,为父予你不过以防万一罢了。灵儿大可安心,稍候羽展会传信各处,定会护你周全归来,纵是那老贼功力极佳,却断非不可压制一时使你得了一线生机!”
“儿子谢过父亲大人!”苏扬满是狂喜接过那锦囊,暗中思量不知这药可能与我有助,又是斟酌该是何时相予最为妥帖。
魔灵尊主并未留意苏扬那笑意乃是因得何故,又是自腰间拽下一枚玉佩,“灵儿务必时时将此物悬于腰间并令旁人可得见。”
正是苏扬疑惑之际,总管大人则是笑着相释道,“主上当真疼惜继少主。”抬手指向那已被苏扬握于掌中的玉佩,“此物乃是主上御下凭信,但凡族中人等见其便如见主上亲临,从而自会知悉继少主身份,即便继少主不得留下标识联络族中属下,凭借此物便可无虞。”
苏扬本是定睛细细端详着玉佩上刻有的图纹,总觉着与魔灵尊主那面具极为相近,却不想竟是如此大有用处,即刻现出慌乱神情,急急跪伏于地双手奉于魔灵尊主眼前,“还请父亲收回此物!如此重要物什,若是令得那老贼贪慕岂非极为不妥?”
“呵呵,灵儿安心,那老贼于此等物什并无兴致。且,你越是犹如寻常物件以待,他便不得注意。”
见苏扬仍要有何辩驳,魔灵尊主含笑抚了抚他的发髻,“灵儿大了,该是可承继为父尊位之时了,若是此番可于老贼身侧令旁人与其皆生了猜忌,于日后成事必为大功一件!”
苏扬猛然抬头,与魔灵尊主对视刹那便了然其意,顿时颔首应声道,“是!儿子定不负父亲所期!”
“好!”
父慈子孝之象大是延续了一时,苏扬才吞吞吐吐道,“父亲大人,儿子想与母亲辞别一番,不知可行否。”
魔灵尊主微不可察眉心一蹙,似是打趣道,“怎知灵儿如今这般难舍母亲了吗?”
苏扬面色一红,满脸羞赧,“儿子从不曾尝过双亲宠溺时光,现下父亲偏疼、母亲慈爱,儿子当真难以割舍哪怕一时一刻之久。且,儿子此番伴于老贼身侧尚不知何时可归,亦不知能否安然而归,若是不与母亲言明利害,儿子恐令母亲再度与父亲生怨。然儿子自是希冀父亲母亲恩爱犹如往昔。”
纵是不得苏扬真正意图,却是他这番话令得魔灵尊主忆起了过往大婚之初与苏媱那恩爱之景,不由得心生柔软、温情一片,许久方低声道,“灵儿有心了。去吧,亦是可免去你母亲因得牵挂以致不思茶饭之苦。”
“灵儿!”苏媱见得苏扬进门即刻展露笑颜,虽是年岁渐长、日月蹉跎,却是那绝美面庞依然不减当年之姿,使得苏扬霎时便是念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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