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天气晴好,璃月带着念儿在御花园里散步,远远瞧见申凌雪与几位嫔妃在凉亭赏花。
念儿不安地扯了扯璃月的袖子:
"阿姐,我们换条路走吧。"
璃月摸了摸他的头:"念儿不怕,有阿姐在。"
她牵着念儿径直走向凉亭。
申凌雪见璃月过来,笑容微冷,随即忙强笑着行礼:
"见过公主!公主今日气色不错啊,难得雅兴,带小公子出来散步?..."
璃月浅笑着回道:
"托良娣的福,本宫这些时日身子恢复得不错,已无大碍了。"
一位嫔妃闻言,忙好奇道:"听闻公主为救小公子竟然不顾惜自身的安危跳入冰湖,当真是令人钦佩啊!"
璃月还未来得及答话,申凌雪便抢着出声叹道:
"是啊,公主对小公子如此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生母子呢!"
此言一出,几位嫔妃皆神色各异。
璃月不慌不忙地靠近申凌雪,十分熟络地伸手把玩着申凌雪挂在胸前的玉佩:
"良娣说笑了,本宫不过是受殿下所托,尽心照顾小公子罢了。
倒是良娣的这枚玉佩,本宫瞧着不仅别致,还十分的...不同寻常啊!"
申凌雪一怔,不知璃月此话何意,又到底想做什么:
"这...这是寻常物件,公主何出此言?"
璃月看着申凌雪有些心虚的表情,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申凌雪居心叵测地接近她,前阵子委实与她走得太近。
她早就注意到了申凌雪胸前的这块玉佩。
璃月将这块玉佩瞧得十分仔细真切,即便闭着眼睛,也能画出这块玉佩上的纹饰。
于是,她早就发现了这块玉佩上,不可与人知的端倪。
璃月将玉佩翻转,露出背面刻着的"轩"字:
"这玉佩上,竟然刻着‘轩’字,这似乎是...齐王殿下的名讳啊!
良娣与齐王...倒是交情匪浅呢。"
此语一出,凉亭内瞬间寂静。
申凌雪一时惊诧,气得身子都有些颤抖。
这块玉佩她自小佩戴,这背面的“轩”字原本是她的乳名,她的生母给她取名“轩儿”,是希望她日后志向远大,也希望她终有一日平步青云之意。
可她被父亲接回申家后才知,她嫡出的长姐名为“轩瑶”,因这个名字冲撞了长姐,她从那以后便不配再拥有这个名字。
这是申凌雪心里的一个不为人知的隐痛,却未曾想,眼下被璃月用来搬弄是非。
天知道她阿娘给她取的名字为何这般炙手可热,不仅长姐要用这个字取名,连当今皇子,她的表哥,堂堂齐王殿下也喜欢用这个名讳。
申凌雪猛地站起身:
"公主慎言!这玉佩是..."
璃月却不想给她解释的机会,忙打断她:"本宫只是随口一提罢了,良娣何必紧张?...
本宫听闻,申良娣与齐王殿下可是嫡亲的表兄妹啊!
自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曾经申良娣心心念念想做齐王妃的。
哎!怎奈造化弄人,良娣无奈嫁入了宫中。
本宫亦是女子,自能体谅良娣一片痴念。
难怪良娣花样的年华,却夜夜不得安寝,竟要靠着‘养心茶’才能入眠。
想必良娣这些年,深受情伤之苦啊!
只是事已至此,良娣千万要想开,莫要再伤了身子啊!"
说着,璃月似乎很是感慨,牵着念儿悠然离去,留下申凌雪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在场的数位嫔妃,方才听故事听得入神,一时都听傻了一般。
眼下看着璃月远去的背影,都不禁一声唏嘘。
“世间竟然有如此痴情的女子?!...”
“是啊!...嫁给太子已是这世间女子难以企及、梦寐以求之事,心里却始终忘不了旧爱。”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啊!...”
“......”
申凌雪听着这几个人魔怔一般的一番痴语,气得简直一时说不出话来。
如此一来,她成了什么?嫁为人妇,却在深闺日日肖想旁的男子。
她的夫君是大宸的储君,她非但不知足,还不知廉耻地肖想自己的小叔子。
如此不顾廉耻伦常,她这么多年来,给自己塑造的贤名,岂非成了莫大的讽刺?
申凌雪着急且难掩怒气地打破了几位嫔妃的感叹。
“各位娘娘切莫道听途说,婉瑶公主不明就里,方才就是与本宫开了一个极不得体,且失了分寸的玩笑。
这玉佩上的刻字,是本宫幼时的乳名,与齐王殿下并无半点关系!”
申凌雪虽气得,恨不得现在就冲去毓秀宫,将璃月的嘴亲手撕烂。
可她依然保持着温良贤淑的气度,与眼前这几位,听了她的“故事”且正在回味无穷的嫔妃们,耐心细致地解释着。
可这几位嫔妃的回应,简直令她要当场吐血。
“哎呀,申良娣莫忧,本宫对你的深情实在感佩不已。
你放心吧,本宫绝不会告诉旁人的哈!”
“就是,今日的事只有咱们几个姐妹听见了,咱们一定会替你保密的哈!”
“大家都是女子嘛,自然是惺惺相惜,申良娣切莫将今日的事放在心上啊!”
“......”
申凌雪听着这些话,简直又气又急,快抓狂了。
“不是,本宫方才与你们说的,才是实情。
婉瑶公主说的,是‘谣言’,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娘娘们千万莫当真啊!...”
申凌雪急得快哭了,可无论她如何苦口婆心地解释,那几个嫔妃依然如看傻子一般地看着她,每个人脸上的神情似乎都在重复一句话:
“别解释了,这种事,解释就是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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