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在替本宫担心,或者说,对本宫一点信心都没有?
放心吧,本宫的直觉向来很准,这位肖将军会对本宫施以援手的。”
璃月见春华不安担忧的神情,忙宽慰道。
“那肖和一介武将,公主乃内宫女眷。
即便装作是偶遇,公主以什么缘由与人深谈呢?...”
璃月微微思索了片刻,回道:
“本宫三年前返回故国途中承蒙肖将军相救。
这救命之恩,本宫如何能不当面致谢、好生报答?...”
春华疑惑地看着她,不知璃月想要对肖和如何致谢与报答。
......
璃月养病数日后,精神终于恢复得差不多,能下床走动了。
她特意挑了司景煜上朝的时辰,带着春华前往东宫。
东宫守门的年轻侍卫见璃月面生,忙将她拦在了门外。
“大胆,这位是婉瑶公主,小小侍卫竟敢挡驾?!”春华厉声质问。
侍卫未见过璃月,但名号自是听过,于是不敢阻拦,忙恭敬行礼:
"小的见过公主殿下!"
璃月微微一笑:"本宫是来看望申良娣的,劳烦通报。"
侍卫一愣,显然没想到璃月会主动来见申凌雪,连忙进去禀报。
片刻后,月婵走出来,脸上挂着殷勤的假笑:"公主殿下快请,良娣请您进去!"
璃月微微颔首,随月婵入内。
东宫正殿内,申凌雪一身华服,端坐在主位上,见璃月进来,故作惊讶道:
"哎呀,公主身子还未大好,怎么亲自来了?..."
璃月笑得温婉:
"申良娣安好。之前蒙良娣时常去毓秀宫探望,本宫养病多日,却从未来看过良娣,实在失礼。
多日不见良娣,本宫甚是想念,今日觉得身子大好,便等不及来寻良娣叙话了。
良娣不会嫌本宫来得冒昧吧?..."
申凌雪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面上却笑得亲切:
"公主这是说得哪里话,实在与妾身见外了。
您肯屈尊来看妾身,妾身高兴都来不及,怎敢对您有不敬的念想?
公主大病初愈,不宜劳累,快过来坐啊!"
说着,申凌雪忙殷勤热情地扶着璃月坐下,那细致周到的模样,仿佛对璃月的身子很是着紧。
璃月落座,目光扫过殿内的陈设,笑道:
"良娣将这东宫布置得真是雅致,本宫三年前来此,可未有如今这般景象。
良娣当真是兰心蕙质,难怪殿下闲暇待在东宫不愿出门呢,定是留连良娣的温柔贤惠之故吧?!..."
璃月语气温和平静,脸上笑容未淡,可说出来的话,怎么听都有几分说不清的异样。
申凌雪笑容一僵,她与司景煜演了这么多年的恩爱夫妻,此刻仿佛被人踩住了尾巴一般,疼得几欲抓狂,面上却极力压抑着,不想给人看出丝毫端倪。
申凌雪随即恢复平静,脸上继续笑得欢畅:
"公主说笑了,殿下政务繁忙,这大殿不过是偶尔来坐坐,平时多半时间待在书房。"
“是嘛?!...”这回,轮到璃月变得异常惊讶了。
“那殿下真是太过分了,放着这般温柔貌美的良娣,竟然终日闷在书房!
本宫日后定要好生说说他,实在是太不解风情,又不懂怜香惜玉呢!”
申凌雪听了这番话,心里更生气了,可她此刻不能发泄分毫,只好附和着对璃月讪笑了一下。
说话间,宫女将茶水上到了案几上。
璃月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似乎品得细致:
"良娣这茶倒是特别,似乎加了安神的药材?..."
申凌雪闻言指尖一颤,强笑道:
"公主好灵的舌头啊,这是太医特意给妾身配的养心茶。
妾身这阵子睡得不大安生,喝了这养心茶,睡得踏实多了。
想着这养心茶对身子颇有助益,便特意煮来给公主尝尝。"
璃月放下茶盏,意味深长道:
"良娣有心了,只是本宫在大乾时看过不少医书,对养生之道和寻常药理,亦颇有兴趣。
这养心茶里若加多了‘甘遂’,可是会伤身的!"
申凌雪闻言,脸色骤变:
"公主这话是何意?...难道质疑妾身用此茶招待您是别有用心吗?"
璃月随即轻笑着回道:
"本宫一番好意,随口一提罢了。
这甘遂确能提升茶的香气,本宫是担心良娣日日饮此茶,享了这口腹之欲却损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本宫好意提醒,良娣可莫要多心啊!"
一番话将申凌雪噎得,方才忍不住的怒意和慌乱都给生生地憋了回去。
殿内气氛陡然凝滞,可申凌雪却忍不住地心虚。
今日的璃月看起来自是与往日不同,大病初愈,清瘦了不少,脸色也有几分憔悴。
可她最大的不同,是今日自打进入这大殿,说出来的话,语气虽句句平和,可话里话外都透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申凌雪心里很不爽,她比璃月年长不少,三年前便结结实实地欺负过璃月,此番,更是差点将璃月和念儿一并推进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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