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寒指尖捻着那半张泛黄的帛书,朱砂符文在火把映照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每一道折线都像是凝固的血痕。他越看心头越沉——这纹路与前日在骊山封印裂隙处见到的反封印法器如出一辙,只是更繁复诡谲。龙宝凑过来时,金鳞突然炸起,喉咙里发出警惕的低吼,鼻尖蹭过帛书的瞬间猛地打了个喷嚏,金色的龙息溅在符文上,竟嗤地冒出黑烟:“这上面有血祭阵的腥气!跟嬴蹈厉盔甲缝里渗出来的黑气一个味儿,只是浓了十倍!”
“商鞅变法奖的是杀敌立功,可不是拿活人炼邪术!”霍龙的怒吼混着石门碎裂的巨响传来。他一脚踹开玄黑台密库那扇刻满符咒的青铜门,一股混杂着血腥与腐臭的暗红色雾气扑面而来,密库两侧的木架上堆满了陶罐,罐口蒙着浸过血的黑布,缝隙里渗出的雾气在半空凝成扭曲的人脸。霍龙抄起玄铁重剑挑飞一只陶罐,里面滚出的哪是什么丹药,竟是颗被黑气包裹的人心,还在微微搏动。“这些狗屁‘丹田扩气丹’,全是用活人真气炼的!难怪骊山里的冤魂夜夜哭嚎,那是被抽干了真气的百姓在喊冤!”
肖小羽用火折子点燃墙角的账册,羊皮纸蜷曲的火苗中,密密麻麻的人名正随着火焰扭曲。她拾起一片未燃尽的纸角,上面“泾阳李三”的名字旁画着个暗红色的叉,对应的陶罐编号与雾气浓度赫然吻合:“泾阳、栎阳的壮丁名册全在这儿,每划掉一个名字,陶罐里的黑气就厚一分。嬴蹈厉学的哪是商鞅?分明是傀督猂魃的血祭邪术!他要把整个关中的百姓都变成邪冥气的养料!”
“嗖”的一声,苏霖的冰箭穿透密库后窗,精准钉住一只试图翻墙逃窜的黑影。那玄黑台密探被钉在墙上,冰箭上的寒气顺着他的经脉蔓延,冻结了他半个身子。“血祭阵的阵眼在哪?”苏霖的声音比冰箭更冷,密探却突然嗬嗬怪笑起来,眼睛里涌出黑雾,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终化作一缕黑烟飘向陶罐——竟是个被邪冥气操控的傀儡,连魂魄都早已被吞噬。
刘小春蹲在密库最深处,指尖的千脉灵针正悬在地面一道不起眼的裂缝上方,针尾的红穗剧烈颤动,针尖泛着微弱的绿光。她试着将草之真气探入裂缝,刚触及深处便被一股阴寒之力弹回,震得指尖发麻:“这泥土不对劲,像是被邪力腌透了。底下肯定埋着更大的阵盘,我能感觉到它的气脉……正跟十三重封印的灵息连在一起!”
“警报!骊山大营坐标出现能量异常!”赵又启的惊呼被“苍穹”号无人机的尖啸淹没。他猛地调出全息图谱,只见骊山大营的方向亮起数十个红点,正排成诡异的阵型对准东南方——那是第二重木系封印的位置。放大的实时画面里,铁鹰锐士正将弩箭搭上巨型床弩,箭头闪烁着白骨特有的磷光,隐约能看见指骨的纹路。“魏勇极动真格的了!那些弩箭箭头是用金系炼气者的指骨磨的!他们要借金系真气的属性,强行撕裂木系封印的灵藤结界!”
“轰隆!”拓跋烈一拳砸塌密库北侧的土墙,碎砖飞溅中,墙外密密麻麻的铁鹰锐士正举着刀枪围上来。这些士兵双目赤红,嘴角挂着涎水,嘶吼声里听不出半点人味,腰间的令牌在火把下泛着黑气。“奶奶的,被包饺子了!这些兵卒眼神发直,跟中了邪的野兽似的!”他刚把阿梨雅护在身后,最前排的铁鹰锐士已举矛刺来,矛尖竟渗出暗红色的毒液。
林亦寒脑中轰然一响,嬴蹈厉被押走时魏勇极那个隐晦的眼色突然清晰起来。他猛地攥紧背后的睚眦青龙剑,剑匣发出嗡鸣:“这根本不是变法,是用邪冥气给整个军团下咒!他让铁鹰锐士杀得越多,血气越旺,就越容易被邪冥气控制——这是要借十万锐士的血气当钥匙,同时捅破金、木两重封印!”
话音未落,咸阳宫方向突然爆发出金系君尊震怒的喝声,紧接着一道刺目的金光冲天而起,金印锁灵术特有的符文如潮水般漫过天际,却在触及骊山方向时被一层黑雾挡了回来。林亦寒抬头望去,血月已爬至中天,暗红色的月光透过密库的破洞洒在地上,与陶罐渗出的黑气交织成网。
而那玄黑台密探化作的一缕黑烟,正顺着墙角的通风管道悄无声息地飘向刘小春身后,她指尖的千脉灵针突然剧烈震颤,针尖直指那团黑雾,发出尖锐的嗡鸣——那黑雾里,竟藏着不为人知的邪恶秘密。
话说回来,此时此刻的局面,要从昨日咸阳宫的朝会说起。
当时,流光之地秦国属地的秦邑、西犬丘、汧邑等都城及各地民众代表,商少甲、张元劲等宰相为首的文武百官,玄黑台大掌柜孟渊、刺吏校尉天衡等人,连同中央官府六神流光府的九君亲策卫驻军将领,齐聚一堂。
会上,兵阀秦王嬴蹈厉提出要继承先祖“一统**”的志向,欲即刻采取行动。但这一提议被亲策卫驻军将领与民众代表共同否决——他们认为此举“不合时宜”,需静待时机,待关键时刻再“破局破阵”,化解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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