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镇阵的地宫在白露这天泛着热气,林砚之踩着青石板往下走时,鞋底的麻线都快烤焦了。怀里的旧罗盘烫得像块烙铁,盘心的阴阳鱼转得歪歪扭扭,指针在 “休门” 和 “惊门” 指尖乱跳 —— 这是太爷爷笔记里画的 “核温预警”,说归墟核要是热得发烫,就说明混沌气快压不住了。
“小心脚下。” 苏阿瑶的银镯子撞响了石壁,灵狐吊坠往地脉渠里探了探,渠水竟在冒泡,热气裹着股铁锈味,“奶奶的笔记说归墟核正常温度像井水,摸起来凉丝丝的,要是发温,就是秦无道的残念在里面折腾,当年太奶奶守核时,用生门露水泼过三次才降温。”
林苍背着木箱跟在后面,青布衫的北斗七星突然发亮,照亮地宫深处的茧状物体 —— 归墟核被桃根缠得严严实实,原本莹白的核身透着层粉红,像煮到半熟的蛋。他往核上扔了块西陵的 “测温石”,石头刚贴上就滋滋冒烟,显形出三个焦黑的字:“热三分”,“老祖宗的石碑记着,核温超五分就会裂,咱们来得还算及时。”
林砚之刚将罗盘往核前一放,盘心突然炸开金光。归墟核的桃根缝隙里渗出黑丝,是秦无道的残念在往外钻,每根丝都缠着个模糊的人脸,对着他们龇牙咧嘴,“这老东西在炫技!” 他往核上泼了半壶井水,水珠落地就变成白雾,里面显形出无数只小手,正在扒核身的裂缝,“太爷爷说混沌气就喜欢吓唬人,越理它越嚣张。”
苏阿瑶往核上撒了把生门露水,灵狐吊坠突然钻进桃根的缝隙。核身的粉红渐渐变淡,却在正中央显形出四个黑字:“混沌将醒”。笔画歪歪扭扭的,像用指甲在湿泥上划的,每个字的拐角都带着钩子,“这字迹……” 她突然拽住林砚之的手腕,“跟奶奶笔记里拓的蚩尤冢碑文一模一样!”
林苍突然跪在地砖上,青布衫的北斗七星对着核身发亮。他从木箱里掏出块青铜拓片,是西陵守墓人传了百年的蚩尤冢碑文,往核上的字迹一贴,两者竟严丝合缝,连钩子的弧度都分毫不差,“是历史在重复!” 他的声音发颤,“老祖宗说当年秦无道挖开蚩尤冢,碑文上就显过这四个字,跟着归墟核就开始发烫!”
旧罗盘突然从林砚之怀里飞出,盘心的阴阳鱼里渗出黑墨,自动写出行字:“楚阳,吾之宿敌”。林砚之刚摸到 “楚阳” 两个字,罗盘突然震动,墨字竟渗进盘身,与太爷爷刻的 “阴阳永镇” 古篆缠在一起,“它知道我的本名!” 他突然想起林苍说的血脉图,“太爷爷给我改名砚之,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今天?”
“是宿敌就对了。” 苏阿瑶往罗盘上滴了滴生门露水,墨字突然变淡,显形出更清晰的轮廓 —— 是秦无道的残念在盘心冷笑,“奶奶的笔记说宿敌是地脉定的,当年太爷爷和秦无道也是这样,罗盘上显过‘小默,吾之宿敌’,字迹跟这个一模一样,连墨色都分毫不差。”
地宫突然降温,归墟核的桃根开始发抖。黑丝组成的人脸往核里缩,却在缝隙里留下行小字:“三日后,蚩尤醒”。林砚之刚要去擦,字突然变成焦痕,核身的粉红又深了几分,“它在倒计时!” 他往核上贴了张镇邪符,符咒炸开的金光把焦痕烧得滋滋响,“太爷爷的罗盘能镇住它!”
林苍往核底塞了块西陵的 “镇核石”,石头刚落地就长出根须,往桃根里钻,“这是用蚩尤冢的土烧的,能暂时压住残念。” 他往石上倒了点守脉血,“但只能撑三天,咱们得在这之前赶到西陵,那里的镇邪井藏着蚩尤的残魂,秦无道就是想借归墟核的热把它捂醒。”
苏阿瑶的灵狐吊坠突然对着地宫顶嘶吼。三人抬头看见,八族战魂的虚影正在往下飘,沙将军举着定沙珠往核上撒沙,沙粒在桃根外堆成层壳;墨先生的毛笔往焦痕上画符,符咒的金光把黑丝烧得噼啪响;狼侯的狼啸震得地宫发抖,核身的粉红竟淡了淡,“是老祖宗们在帮忙降温!” 她往虚影上撒了把生门露水,“奶奶说战魂能跟归墟核共鸣,他们的气能暂时压住残念!”
林砚之突然拽过苏阿瑶的手,双生血往罗盘上一按。盘心的 “楚阳,吾之宿敌” 突然反转,变成 “林砚之,守脉人”,墨色里透着金光,与归墟核的光暗二气产生共鸣,“改名也没用,该来的总会来。” 他往核上哈了口气,“但我现在是守脉人,不是当年的楚阳,打法得按我的来。”
“你的打法就是咱们的打法。” 苏阿瑶的银镯子撞响了他的罗盘,灵狐吊坠往他掌心的 “休” 字蹭了蹭,“奶奶的笔记说双生血能改地脉的局,当年太爷爷和太奶奶就是靠这个,把秦无道的死局盘活了,咱们也能。”
林苍往木箱里摸出三张黄符,上面用守脉血画着 “八族同心” 符:“这是老祖宗传的‘借气符’,贴在族器上能引战魂的气,三天后去西陵,得靠这个对付蚩尤残魂。” 他往林砚之手里塞了张,“您是休门主,这张得您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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