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的吊脚楼在处暑这天飘着艾草香,林砚之蹲在罗盘学堂的门槛上磨镇邪剑时,剑尖突然往西南方向颤。窗外的观气蛊集体往寨口飞,翅子的光在地上连成线,像条发光的绳索,正往某个方向拽 —— 这是太爷爷笔记里画的 “血脉引”,说只有西陵守墓人的气息靠近,蛊虫才会这样躁动。
“准是西陵的人来了。” 苏阿瑶抱着奶奶的笔记跑进来,银镯子撞得书脊哗哗响,“阿爷临终前说过,西陵守墓人手里有块‘血契玉’,能验双生血的纯度,当年太奶奶就是靠这玉,才确认林小默是休门正统。” 她突然指着书页上的画像,“你看这守墓人的打扮,青布衫上绣着北斗七星,跟刚才飞过去的观气蛊影子一模一样!”
两人往寨口跑时,罗盘突然在林砚之怀里发烫。掌心的 “休” 字与远处的气产生共鸣,他看见山道的雾气里,个青衫老者正往这边走,背上的木箱晃悠悠的,里面渗出的光与永镇阵的桃根同源,“是西陵的气息!” 他拽着苏阿瑶往祭坛躲,“太爷爷说守墓人脾气怪,没确认身份前,别轻易露面。”
老者走到祭坛前突然停步,木箱往地上一放,里面的血契玉突然飞出,悬在半空转得像个陀螺。玉片的光在地上画了个巨大的双生鱼,左半边红右半边青,正好能框住躲在石柱后的林砚之,“出来吧,休门的娃娃。” 他的声音像山里的老松,混着些青铜编钟的调子,“血契玉认主,不会错的。”
林砚之刚要起身,苏阿瑶突然拽住他的手腕。灵狐吊坠往血契玉的光里钻,生门露水在玉片上画了个苗疆符,符印亮起的瞬间,老者背后的木箱突然炸开,里面的卷轴飞出来,在半空展开 —— 是幅八族血脉图,林默先祖的名字旁,用朱砂新添了个名字:林楚阳,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罗盘,“是新的双生血宿主!” 她的银镯子撞向了石柱,“阿爷的笔记说过,西陵人寻亲,必带血脉图,找到正主才会展开!”
老者突然往林砚之面前跪,青布衫上的北斗七星突然发亮,与血契玉的光组成个巨大的 “认” 字:“小老儿西陵守墓人林苍,奉先祖遗命,特来寻双生血宿主。” 他往地上磕了个响头,木箱里的另一块玉突然飞出,落在林砚之面前,“这是‘脉相玉’,能显宿主的生辰八字,您且看看与图上的对不对。”
玉片显形的瞬间,林砚之突然愣住。上面的名字赫然是 “林楚阳”,生辰正好是百年前林小默封归墟门的那天,更奇的是玉底的纹路,竟与他掌心的双生鱼印记完美重合,“是我…… 又不是我。” 他突然摸向自己的后颈,那里有颗小小的朱砂痣,跟玉片上的标记分毫不差,“阿爷说过我本名叫楚阳,是满月时太爷爷给改的砚之,说盼着我能安安稳稳读书。”
苏阿瑶的灵狐吊坠突然钻进血脉图,生门露水在林楚阳的名字旁画了个并蒂莲。莲花绽放的瞬间,图上的林默先祖与苏小满先祖突然转向,画像的眼睛里飞出两道光,分别钻进林砚之和她的眉心,“是老祖宗们在认亲!” 她摸着发烫的眉心笑,“我阿爷说双生血宿主相遇,血脉图会显并蒂莲,当年太爷爷和太奶奶就是这样!”
林苍突然打开木箱的暗格,里面的青铜容器里盛着半瓶血,红得像玛瑙,与林砚之的双生血气息相通,“这是百年前林小默留下的‘守脉血’。” 他往玉片上倒了点血,“若血脉相连,两血相融会显太极,否则……” 话没说完,玉片上的血突然旋转,凝成个发光的阴阳鱼,映得祭坛的石缝都在发亮。
“真的是一脉相承!” 林苍的声音带着哭腔,青布衫的北斗七星突然往林砚之身上贴,化作件发光的背心,“这是西陵的‘护脉甲’,刀枪不入,还能引十二门的气,当年林小默守归墟门时就穿这个。” 他往背心的北斗星上滴了滴守脉血,“现在传给您,也该让老祖宗们看看,休门的娃娃没孬种!”
祭坛突然震动,地脉渠的清浊二气顺着石缝往上爬,在血脉图上凝成行字:“秦无道残念聚西陵,需双生血破阵”。林砚之刚要伸手去摸,字突然化作道光,钻进林苍的木箱,里面的卷轴自动翻页,显形出西陵的地图,标注着个发光的红点 —— 是守墓人世代守护的 “镇邪井”,井口的位置画着个巨大的黑莲,“是老东西的老巢!” 他突然攥紧镇邪剑,“太爷爷的笔记说秦无道当年就是靠这口井养混沌气!”
苏阿瑶往地图上撒了把生门露水,红点周围突然显形出八族战魂的影子:沙将军举着定沙珠站在井东,墨先生在井西画符,狼侯蹲在井南的树梢上,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片观气蛊翅膀,“是老祖宗们在指路!” 她的银镯子往林砚之的护脉甲上撞,“我阿爷说西陵的阵得用双生血和八族战魂合力破,咱们现在就去找八族后人,带上族器去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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