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苗寨的吊脚楼在端午这天飘着艾草香,苏阿瑶蹲在蛊房翻奶奶的笔记时,指尖的灵狐吊坠突然发烫。瓦罐里的观气蛊集体撞罐壁,翅子拍得像暴雨打窗,最胆小的守灯蛊竟顺着桌腿往上爬,尾尖的光组成个跳动的红点,在竹墙上映出颗心脏的影子 —— 这是太奶奶笔记里画的 “归墟心脉兆”,说只有归墟核的心跳出现异常,蛊虫才会这样躁动。
“阿瑶姐快看!” 苗疆小丫头举着个虫笼冲进房,笼里的蚀心蛊正在吐丝,银丝在笼顶织出张网,网眼的形状竟与永镇阵的阵图分毫不差,“刚才喂它们生门露水,突然就开始织这个,阿爷说这网能测地脉跳得多快。”
苏阿瑶往网眼里滴了滴生门露水,银丝突然绷紧,每个网眼都显形出数字:“七十二”。她翻到笔记里的 “归墟核心脉谱”,百年前太奶奶记录的正常心跳是三十六,现在正好翻倍,“是秦无道的残念在搅动静!” 她突然拽过虫笼往祭坛跑,灵狐吊坠在胸前撞得叮咚响,“得赶紧启动万蛊预警阵!”
祭坛的青石板上刻着无数蛊穴,苏阿瑶刚把蚀心蛊的网往阵眼一铺,周围的蛊穴突然喷出白雾,守灯蛊、观气蛊、甚至最凶的噬灵蛊都顺着雾往上飘,在半空组成个巨大的虫茧,茧壁的光纹跟着归墟核的心跳闪烁,“奶奶说这阵得用生门圣女的血启动。” 她咬破指尖往茧上一按,虫茧突然炸开,无数只蛊虫往八族聚居的方向飞,翅子的光在地上连成线,“这样不管是南海的归墟门,还是林家坳的阴阳林,只要地脉一动,蛊虫就会往回飞,像报信的鸽子。”
林砚之扛着旧罗盘冲进祭坛时,正撞见蛊虫组成的心脏影子突然扩大。他往影子中心扔了块归墟核的边角料,影子竟显形出更清晰的画面:永镇阵的桃根正在发抖,归墟核的茧上裂开道缝,里面的心口罗盘转得飞快,边缘缠着些黑丝,是秦无道的残念在往里钻,“太爷爷的罗盘能镇住!” 他突然将罗盘往虫茧上一扣,盘心的阴阳鱼与茧壁的光纹同步旋转,影子里的裂缝正在缩小。
“阿爷说这阵还有个后手。” 苏阿瑶往蛊虫组成的阵图上撒了把糯米,米粒沾着生门露水落地,竟长出排小苗,苗叶上的虫洞组成行苗文:“混沌源主,归墟为巢”。她突然拽住林砚之的手腕,“奶奶的笔记里夹着张阵图拓片,跟现在显形的一模一样,说是百年前太奶奶启动阵时,也看到过这行字!”
苗疆的老寨老举着青铜铃赶来,铃声一响,往阵图外爬的噬灵蛊突然掉头,齐齐往归墟核影子的裂缝里钻。他往铃舌上滴了滴长老血,铃声变得更加尖锐,裂缝里的残念发出惨叫,竟被蛊虫啃得滋滋响,“这是‘噬邪蛊’,专吃混沌气的余孽。” 老寨老的银镯子撞响了祭坛的铜盆,“但只能撑半个时辰,得赶紧想办法加固永镇阵!”
虫茧突然剧烈震动,八族后人的声浪从寨口传来。杜门的沙小子举着定沙珠往阵图的乾位撒沙,沙粒在蛊虫间凝成屏障,挡住从裂缝里渗出的黑雾;惊门的李丫头举着毛笔往巽位画符,符咒炸开的金光让守灯蛊的光芒更亮,照得残念无处遁形;最拼命的是伤门的狼崽子,他抱着石狼头往坎位一放,狼嚎声震得蛊虫组成的阵图往外扩张,将整个苗寨都罩在里面,“这样就算残念往寨子里钻,蛊虫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苏阿瑶的灵狐吊坠突然钻进虫茧中心,生门露水在归墟核影子的裂缝上画了个太极。裂缝突然停止扩大,茧壁的光纹里显形出个模糊的轮廓:左半边是蚩尤的青铜纹路,右半边是混沌的黑雾,心口的位置空着,正好能放下林砚之的罗盘,“是混沌源主的虚影!” 她的声音发颤,“跟太奶奶笔记里画的百年前的轮廓分毫不差!”
“也就是说,他要醒了?” 林砚之往轮廓的胸口扔了块罗盘碎片,碎片撞在虚影上炸开,清浊二气将轮廓冲得模糊,“太爷爷的笔记里说,归墟核的心跳加速,就是源主意识复苏的前兆,当年他们就是靠这个提前三天做好了准备。”
蛊虫突然发出凄厉的鸣叫,阵图的光纹正在变淡。秦无道的残念顺着地脉渠往祭坛底下钻,黑雾里显形出无数只手,正在扯蛊虫的翅膀;沙小子的定沙珠往黑雾上一扣,沙粒结成的冰突然裂开,冻不住的残念往苏阿瑶脚边爬;林砚之突然将旧罗盘往地上一砸,盘心的阴阳鱼炸开,清浊二气像锁链般缠住黑雾,“用双生血!” 他拽过苏阿瑶的手往黑雾里按,“太爷爷他们当年就是这么干的!”
双生血交融的瞬间,黑雾突然发出惨叫,被血珠烫得滋滋响。虫茧的光纹重新亮起,归墟核影子的裂缝开始慢慢愈合,混沌源主的轮廓在光纹里晃了晃,突然化作无数光点,被蛊虫吸了进去,“是归墟核在反抗!” 苏阿瑶的银镯子撞向了林砚之的罗盘,“它不想被残念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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