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苗寨的晒谷场在谷雨这天铺满了青石,林小默扶着碑石往地基里落时,掌心的罗盘突然发烫。碑身的两面分别刻着他和苏小小的虚影,光暗二气在石纹里流动,像两条缠在一起的活蛇 —— 是八族后人用归墟核的边角料凿的 “双生碑”,碑底埋着永镇阵的阵图拓片,与地脉渠的清浊二气相通。
“碑额的字得您来题。” 寨老递过支青铜凿子,凿头的苗疆符文闪着生门露水的光,“老规矩,立碑得有守护者的血当墨,这样山神才会认这碑,把故事传下去。”
林小默刚将指尖血滴在凿子上,苏小小的银冠突然撞向碑额,灵狐虚影叼着块朱砂,在石面上画出个太极。生门露水顺着朱砂的纹路流,显形出 “双生碑” 三个篆字,笔画里缠着八族族器的虚影:定沙珠的沙粒组成点,砚台的墨汁连成横,石狼头的獠牙化作撇捺,“奶奶说这字得有八族的气,以后苗疆的娃娃认字,摸着碑就能看见咱们怎么打混沌源主。”
张小阳扛着镇邪剑往碑座上坐,剑穗的相思豆突然炸开,豆荚里的清浊二气往石缝里钻。他往碑底倒了半坛烧刀子,酒液渗下去的地方,竟冒出细小的桃根,“阳爷爷的酒葫芦底沉着这招,说是用断剑门的血气养碑,能让石纹里的故事活过来,刮风的时候站这儿,能听见咱们当时喊的号子。”
八族后人突然举着祭品围上来。杜门的沙姓青年往碑前撒了把西域的胡麻,沙粒在地上组成南海的浪涛,浪尖显形出归墟门裂缝的影子;惊门李家的小姑娘举着毛笔往碑身画镇邪符,符纹与石面上的光暗二气产生共鸣,映出源主**崩解的画面;最郑重的是伤门狼族,他们的石狼头往碑侧一放,狼眼的绿光在碑底扫出圈,显形出永镇阵的阵眼,“这圈是留给后人的,等娃娃们长大了,摸着狼眼就能看见永镇阵怎么运作。”
林小默的罗盘突然飞向碑顶,盘心的阴阳鱼与碑额的太极重合。他看见碑石的夹层里藏着卷竹简,是苏小小奶奶的笔记续篇,里面贴着八族后人的画像:沙姓青年举着定沙珠站在西域的沙丘上,李家小姑娘的毛笔在惊门墨坊的梁上题字,狼族汉子抱着石狼头蹲在伤门的狼寨前,每个人的旁边都画着个小小的罗盘,“是给百年后的人看的。” 他突然笑出声,“老祖宗们当年是不是也这么盼着?”
“得让娃娃们学着守罗盘。” 苏小小的灵狐虚影突然钻进晒谷场的草屋,屋里的土墙上正贴着张红纸,上面写着 “罗盘学堂” 四个大字,“奶奶的笔记说守护不是一辈人的事,得教娃娃们认光暗二气,辨混沌气,就像咱们小时候跟着爷爷学看云识天气。”
草屋的梁上突然垂下块黑板,是隐门的掌柜用镇魂墨混着生门露水做的,粉笔是杜门的沙粒烧的,写出来的字会发光。林小默往黑板上写 “地脉调节” 四个字,笔画刚落下就活过来,化作归墟核的光暗二气在旋转,“第一课教这个,让娃娃们知道咱们不是打跑了混沌源主,是学会了跟它过日子,就像田里的稻子,得知道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晒田。”
张小阳突然把镇邪剑往墙角一靠,剑刃的清浊二气在墙上映出幅地图:林家坳的桃林连着苗疆的吊脚楼,中间画着条虚线,是地脉渠的走向,“阳爷爷的笔记里画着这学堂的规矩,每月初三带娃娃们去永镇阵,摸桃根的纹路认地脉动没动;十五去双生树,看罗盘的阴阳鱼转得匀不匀,哪天真出岔子,娃娃们能比咱们反应快。”
开学第一天,学堂的门槛就被踩破了三块。杜门的沙娃子攥着定沙珠往黑板前凑,沙粒在他掌心组成个迷你归墟核,惊得李家的小丫头举着毛笔就往他手上画符;上门的狼崽子抱着石狼头蹲在窗台上,狼嚎声震得屋顶的茅草簌簌落,却在林小默转动罗盘时突然安静,盯着盘心的阴阳鱼直眨巴眼;最招人疼的是个苗疆娃娃,银镯子上挂着片观气蛊的翅膀,说寨老让他来学怎么看地脉渠的水色,“阿爷说水浑了就是混沌气要冒头,得赶紧往地脉渠撒生门露水。”
苏小小的银冠突然往学堂的梁上飞,灵狐虚影叼着串苗银铃铛,挂在 “罗盘学堂” 的匾额下。铃铛响处,黑板上的字突然活过来,光暗二气在屋里组成个巨大的太极,将所有娃娃圈在中间,“奶奶说这是‘开智铃’,能让娃娃们的眼睛看见气,就像天生带着观气蛊。” 她突然指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你看她的银镯子,正跟着太极转呢,是生门的好苗子。”
林小默摸着双生碑的碑额突然发现,石纹里的光暗二气正在往学堂的方向流。他往碑座的石缝里看,那些桃根已经长到了草屋的墙根,缠着黑板的腿往上爬,“这碑真成了传声筒。” 他突然对着苏小小笑,“以后咱们不在了,娃娃们摸着碑,就像摸着咱们的手,知道该怎么守这地脉。”
寨老突然敲响三记铜锣,晒谷场的苗民突然唱起了古歌。歌词里混着八族的方言:杜门的调子里有沙响,惊门的唱腔带着墨香,断剑门的尾音缠着酒气,最后合在一起,竟与永镇阵的光暗二气同频,“这是‘守脉歌’,老祖宗传下来的,现在填上咱们的故事,以后娃娃们学走路就开始唱,一辈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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