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后面是连排破屋,历经风雨侵蚀,檐上木梁已经腐朽不堪,破洞的木门在寒风中不断晃荡,发出吱咯吱咯的响声。
宋灵淑挨个推门看过去,发现里面有不少二十来岁的青年,只有部分是老人。
最大一间屋子内,几个青年齐聚在一起,身上紧裹着厚厚的袍子,两眼流露出凶狠之色。
“我有要找人‘干活’,你们谁愿意来!”宋灵淑取出一锭银子,拿着手中抛起。
还不等她再说话,几个青年一拥而来,以极快的速度来争抢她手中的银子。
宋灵淑早有预料,迅速侧身躲开,反手亮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匕首,往最先冲来的青年挥去。青年反应很快,连忙后退了几步,堪堪没有被匕首划到喉咙。
“想抢没门!我只要一人,你们谁最熟悉南市附近,身手最好,我就将银子全给他。”
几个青年面面相觑,其中个子最高的青年扯着嘴角,冷冷道:“要想请我们干活,就要请我们几人一起去,不然……这里没人敢帮你!”
宋灵淑听见这话,反而更高兴,高个子的意思是,破庙附近的人都团结在一起,已经将这里的‘活’包圆了。
“没问题,我的要办的事不难,人多也方便……”
她扫视着后方空荡荡的屋内,确定再没其他人,开口道:“三天前,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曾来过此地,我要知道他来此是见的是何人?”
高个子皱眉打量,“三天前这里发生过一起命案,姑娘不会不知道吧?”
宋灵淑微笑,“我当然知道,我想找出,他要见的这人在何处。”
高个子后面的几人互相对视,眼里的疑惑越来越深,跟来的拔也羿听见宋灵淑所说,比高个子更为疑惑。
不是要确认花郎君是不是凶手,怎么突然开始打听黄颇见的是何人,这些人会主动说吗?
宋灵淑将手中的大绽银子抛过去,高个子眼疾手快接住,眼里的防备略有松动。
“我的诚意够不够,我只想找到这个人,如果你们能替我找出来,这些钱都归你们!”
高个子不觉高兴,反而蹙眉道:“我们确实见过这人,不止姑娘一人要找他。那日之后,大理寺的人来此搜查过,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不止她要找神秘人?那就只有花郎君还在找人。
她装作十分遗憾,叹息道:“太可惜了,我还以为他会一直藏在此地。”说着又取出一锭银子,“既然不知道他的行踪,那谁知道他的相貌如何,身上穿着什么衣服,那日曾说过什么话?”
高个子露出邪笑:“我们虽然现在找不到他,但知道他何时来南市,还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事……姑娘这点银子可就不够。”
坐地涨价?宋灵淑暗暗咬牙,这伙人知道神秘人的消息值钱了。
她将手中的荷包打开,倒出了一半银子,“将你们听到的,看到的,全部说出来,另一半也归你们。”
几人表情一阵欣喜,眼冒金光地接过银子。高个子满意点头,缓缓开口:“五天前,一个高瘦的青年来南市客栈投宿,身上穿着普通的青色长袍,腰间挂着一块菊兰木刻。他出门半日就回了客栈。直到第二日巳时才出来,独自站在破庙门口等人……”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停在破庙不远处,他急冲冲上前与那人谈话,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突然间,一伙蒙面人从庙外冲出来,本来冲着杀青年而来,谁也没料到,马车内的人匆忙跳下来,恰巧挡下了那一刀,青年趁此机会跑了。”
“至此之后,我再没见到过这人来南市,客栈房间内也空空如也。”
宋灵淑恍然大悟,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那伙蒙面人就是你们吧,是谁让你盯着这里?”
知晓得这么详细,还检查过青年住的客栈,就只有提前知道消息的花郎君指使。
高个子镇定自如,也不承认也不否认,“姑娘是想知道的我已经说了,如果还想知道别的,就要更多银子……”
拔也羿一听来气,高个子相当于不打自招,竟敢伸手要钱,抓到大理寺拷问一番,看他还说不说。
宋灵淑却听出了高个子的话中之意,如果给得多,他们还知道更多的消息。
她果断将剩下的银子抛过去,又取出身上携带的一小锭金子,幸好她今日出门预备着要用,特意多带了些钱。
“谁雇佣你们杀人,何时让你们盯着南市?”
高个子看见金子,早已经维持不住表情,听到宋灵淑问雇主身份,脸色陡然剧变,“干我们这行,不能泄露雇主身份,姑娘这是要我们坏了规矩?”
“花郎君让你们杀人,对不对!?”宋灵淑双眼微眯,来回扫视着几人。
拔也羿见场面剑拔弩张,擦了额头上的冷汗,悄悄后退一步出到门外。
高个子眼神来回扫,犹豫着要不要动手,身旁的几人小声相劝,高个子喝斥回去,叽叽咕咕说了几句,几人立马妥协,朝宋灵淑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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