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丞相府门庭若市。
报名捐钱捐物的长安“贤达”络绎不绝,足有上百家。
个个都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十金不嫌少,百金不嫌多。
其中更有十多位实力雄厚的,一出手便是千金!
短短时间内,竟又募得“善款”二万斤金!
王匡就知道,李傕、郭汜肯定搜刮不完!
当初在刘家堡,落魄的刘义他家都能在大门下藏起来千金,王匡不信这些长安大族家里不埋点金子!!
当然,王匡也知道这点儿钱肯定不至于他们倾家荡产。
不过也得咬牙切齿才能拿出来就是了。
“谋名”,这种事王匡自然不甘人后,大手一挥,以个人名义捐献三千斤金,高居榜首,理所当然地将名字刻在了“万世流芳善碑”第一位。
他心中默默盘算:修建一座书院,哪怕规模宏大,耗费万金已是极限。
这多出来的一万金……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正好充实私库,用于招兵买马,扩充实力的刀刃上!
长安虽遭大劫,粮草缴获不少,但城中依旧有大量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贫苦百姓。
王匡深知,民心如水,既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果断下令,从缴获粮草中拨出一万石,在丞相府门前的广场上设点施粥放粮。
规矩严明:非面有菜色、形容枯槁者不得领粮,每人每日限领三斗粗粮,以保其命,亦防奸猾之徒冒领囤积。
施粮当日,丞相府前人潮涌动,扶老携幼,排起了数条长龙。
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高声宣读着规矩,冰冷的甲胄与百姓眼中对生存的渴望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饥民队伍,看着他们领到粮食时那几乎要跪地磕头的感激涕零,王匡站在府门高阶之上,沉默不语。
最终,他挥了挥手,沉声道:“再拨三千石。让他们……都活下去。”
这一万三千石的粮食撒出去,换回的却是远超五万长安军民发自肺腑的感恩戴德。
王匡“仁义”、“爱民”之名,在长安城残破的街巷间口耳相传,其威望如春藤蔓生,攀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
时间在忙碌中飞逝,转眼已至初冬十一月。
空气中寒意愈发浓重。
可是今天的霸城门,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表彰大典的各项准备工作终于就绪。
由于立功将士实在太多,无法全部聚集。
王匡下令各军,包括王匡麾下陷阵精锐、玄甲骁骑、鹰扬军、烈武军、虎卫军、……甚至一万辅兵、那夜突袭厨城门的世家子弟及家仆、以及临阵倒戈助战的樊稠旧部,各自推选出此战中表现最为勇猛、功勋最为卓着的百名代表前来受赏。
段煨、马腾二部,王匡亦特意传令,命其选派有功将士前来,以示一体同仁。
于是,年轻的马超,以其悍勇无匹的冲阵之功,英姿勃发地站在了受赏队伍的最前排。
霸城门下,旌旗猎猎,甲胄鲜明。
八万大军虽未全至,但精选出的数千功臣代表列成森严方阵,肃立于寒风之中,自有一股冲霄的肃杀与荣耀之气。
高高的霸城门楼上,王匡身披金甲,外罩猩红战袍,在陈宫、荀攸、马腾、段煨等文武重臣的簇拥下,凭栏而立。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城楼下每一张激动、期盼、饱经风霜的脸庞。
“将士们!”
王匡的声音经过城楼瓮城的特殊构造,被放大、回荡,清晰地送入每一个将士的耳中,带着一种金属般的铿锵和穿透人心的力量,“两个月前!就在此地!八万汉家好儿郎,高擎义旗,誓讨国贼李傕、郭汜!”
城楼下,一片寂静,唯有粗重的呼吸声和战旗在风中翻卷的烈烈之声。
“今日!长安光复!国贼授首!这是谁的功劳?!”
王匡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强烈的情绪,右臂猛地挥出,指向城楼下的将士方阵。
“是你们的!是你们这八万浴血奋战的将士的功劳!”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肯定。
“无论你来自凉州的戈壁,还是并州的边塞!”
他的目光扫过马腾、段煨部将士的方向。
“无论你是统率千军的将军,还是执戟前驱的小卒!”
他的目光掠过张益、高顺,也掠过前排那些普通士兵。
“无论你是在长安城头,跃上垛口,浴血厮杀的先登猛士!”
前排一些身上带伤、神情彪悍的士兵下意识地挺直了胸膛。
“还是在大军身后,默默无闻,却保障粮秣畅通、转运器械的辅兵民夫!”
队伍右边,许多穿着简单号衣、皮肤黝黑的汉子猛地抬起了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辅兵民夫也能被看见吗?
“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昂首挺胸,回到家乡!告诉你们的儿子,告诉你们的孙子!”
王匡的声音放缓,带着一种深沉的情感,“你们曾经,拥有这样一份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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