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镇北将军府邸
王匡回到府邸,抬头望见门楣上依旧高悬的“镇北将军府”匾额,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
他微微摇头,低声自语:“这才几日,竟已更上层楼。”
回想今日朝堂之上,自己一言一行皆能牵动中枢,天下贤才仿佛尽在指掌之间,连孔融那般海内景仰的大儒亦闻令而动,王匡胸中激荡,只觉人生天地宽。
以他如今之权势,征辟四方英才,当非难事。
信步踱入后园竹林,在飒飒竹声中沉思良久,王匡复归书房。
他展纸研墨,挥毫写下一个个令他心动的名字:
南阳黄忠、巴郡甘宁、东莱太史慈、九江周泰、泰山于禁……
皆是当世难得的虎将!
……
陕县渡口·大河之畔
一日后,鹰扬军先锋已悄然渡过河水,兵锋直指陕县。
陕县地势险要,控扼津渡,本是防备河东方向的咽喉。
然而,王匡大军此番行动迅疾如风,攻其不备。
当先锋校尉刘义率领两千精锐士卒安然踏上陕县南岸土地时,守军的反应已然太迟。
渡口几乎未遇抵抗,便落入鹰扬军掌控。
紧接着,玄甲骁骑的战马嘶鸣着踏过浮桥,随后陷阵营、烈武军、并州军、虎卫军……
一支支劲旅如黑色洪流,在两岸井然有序地列队南渡。
从高空俯瞰,无数条黑线正坚定地跨越宽阔的河面。
陕县守将赵琦,武威人,闻报大惊,即刻下令全城戒严,同时派出八路信使飞驰西去求援。
城中尚有三千守军,依托坚固城防与完备器械,赵琦心中稍定。
他身披玄甲,按剑肃立城楼,右手紧攥着冰冷的城垛青砖,目光凝重地望向城外。
登高远望,只见数不尽的敌军士卒正源源不断涌来,在城外迅速集结。
赵琦的眼皮不由自主地猛跳了两下,厉声喝问:
“城下何人?安敢犯我城池!”
残阳如血,将巍峨的城墙染成一片赤金。城下黑压压的军阵肃然无声,唯有鹰扬军的玄色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阵前,王盖那柄缀着猩红长缨的丈八长槊斜指大地,其人如铁塔般矗立,散发出凛冽杀意。
“我乃车骑将军王匡麾下先锋大将,王盖!”
王盖声若洪钟,槊尖遥指城头,“今奉天子明诏,讨伐国贼李傕、郭汜!尔等若识时务,速开城门,弃暗投明,迎王师入城,尚可保全性命富贵!”
赵琦闻言,发出一声嗤笑:“无名小卒,也敢在此大放厥词!某家从未听闻!识相的,速速退兵,否则定叫你等埋骨城下!”
王盖眼中寒芒暴涨,再无多言,手中长槊猛然向前一挥:
“攻城!”
军令如山!城下大军瞬间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战阵迅速变换。
“将军!鹰扬军列阵了!”
身旁的弘农郡尉声音带着惊惶。
赵琦眯眼细看,只见城下士卒盾牌如墙般竖立,其后弩手突然半跪,手中赫然端持着一种前所未见的强弩——木制弩臂包裹铁机,弩矢在残阳下闪烁着致命的幽光。
“放!”王盖的怒吼撕裂空气!
刹那间,破空尖啸声盖过了一切!
数百支弩箭竟非寻常箭矢的弧线,而是如一道笔直、致命的钢铁洪流,瞬间跨越五十步距离,狠狠凿入城垛!
与此同时,后方千余强弓仰天抛射,箭雨如蝗!
“噗嗤!噗嗤!”
利刃入肉声连绵不绝!前排的凉州守兵猝不及防,厚重的甲胄竟被弩箭轻易洞穿,惨叫着从城头栽落。
赵琦惊得猛一俯身,一支劲弩擦着他的发髻飞过,“夺”地一声深深钉入身后望楼木柱,箭尾兀自剧烈震颤!
“举盾!躲避!”赵琦声嘶力竭地挥剑下令,守军慌忙缩身举盾。
然而鹰扬军的强弩射速惊人,一波箭雨未歇,第二波、第三波已接踵而至!盾牌被射得噼啪作响,缝隙间不断有士兵中箭倒下。
城东南角的防御在密集打击下率先松动。王盖看得真切,长剑前指:“前营!登城!”
数百名扛着长梯的锐卒如潮水般涌向城墙。
弓弩手持续压制,箭矢如雨点般倾泻在垛口,压制得守军抬不起头。
“滚木礌石!快!”
赵琦亲自冲到东南角督战,挥剑奋力砍断一架搭上城头的长梯。
然而一名矫健的鹰扬军士卒踩着同伴肩膀,竟悍然跃上垛口,手中环首刀寒光一闪,两名守军应声倒地!缺口被打开,更多的士兵沿着长梯蚁附而上,城头顿时陷入惨烈的白刃混战!
赵琦身先士卒,浴血奋战,接连斩杀七名登城敌兵,玄甲已被敌我鲜血浸透。
但连续打退三次猛攻,他眼中已难掩深深的疲惫。就在这时,西侧城墙方向陡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与呐喊!
那里的守军已被连绵不绝的箭雨耗尽了力量,防线终于被彻底突破!
先锋刘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西侧城头,他战刀高举,直指浑身浴血的赵琦:“随我斩杀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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