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尽镜光流转,神威乍现的刹那!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洪荒太古的浩瀚气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骤然激荡开来!
虽只一瞬,却如同无形的涟漪,瞬间穿透了重重云雾与道阶禁制,狠狠撞进了下方所有宗门长老的神魂深处!
“嗡——!”
正凝神关注道阶动向的各大宗门长老,齐齐身躯剧震!修为稍弱者,甚至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
“这…这是?!” 月临渊猛地站起,素来沉稳的脸上布满惊骇,锐利的目光穿透虚空,死死锁定道阶高处那片翻腾的云雾,“浮华尽?!是浮华尽的气息!神器现世!难道那鬼医阿木竟也在此道阶之上?!”
月临江眼神闪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主座椅扶手,声音低沉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鬼医阿木此人素来独来独往,行踪诡秘,从未听闻其参与任何宗门盛会。此番竟能瞒天过海,潜入道阶?”
他目光扫过下方各宗长老,带着审视,“莫非此獠早已改头换面,藏匿于哪一宗弟子之中?”
剑影宗陈长老眉头紧锁,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凝神感知片刻,脸上浮现一丝疑虑:
“神器之威,理应撼天动地,光耀九州!方才那道气息虽古老浩瀚,却…转瞬即逝,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极不寻常!”
他捻着胡须,目光锐利地看向长淇,“长掌教,据闻那鬼医阿木最后现身之地,乃是你玄极宗境内。不知贵宗…可曾掌握此獠确切行踪?”
长淇端坐上位,面色沉静如水,仿佛方才那惊鸿一瞥的神器气息并未对他造成丝毫影响。他身后侍立的亲传弟子微微摇头示意。
长淇这才缓缓抬眼,目光平静地迎上陈长老探究的视线,声音清越淡然:“陈长老此言差矣。鬼医阿木其人,行事乖张,踪迹飘忽,向来独步天下,与我玄极宗素无瓜葛,更谈不上‘掌握行踪’。”
他端起手边茶盏,轻轻撇去浮沫,“其是隐匿于道阶,亦或早已远遁他方…此等秘辛,非我宗所能窥知。”
道阶之上风云诡谲,吸引了所有目光。无人察觉高台主座之侧,顺钦的脸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转为死灰般的青白。
他宽大的袍袖之下,指节捏得青白,手背上虬结的青筋如同濒临断裂的弓弦般根根暴起!一股源自神魂深处的、如同万蚁噬心般的剧烈反噬之力,正疯狂冲击着他强行构筑的灵力壁垒!喉间腥甜翻涌,几乎要冲破压制!
“呃…” 一声极其压抑的闷哼被他死死锁在齿关之内,唯有额角滚落的冷汗和微微痉挛的太阳穴,泄露着这非人的折磨。
他强行调动起七八成的浩瀚灵力,如同冰冷的铁水浇灌进沸腾的熔岩,才堪堪将那即将爆发的毁灭性反噬强压下去!
顺钦猛地侧过头,那双深陷的眼窝里,此刻翻涌着滔天的怒火与择人而噬的暴戾!视线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向身后那个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亲传弟子!
这帮废物!
他几乎要从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十年!整整十年的心血布局!无数暗夜里的密谋,耗费无数天材地宝才与那些“东西”达成的契约!
道阶上的东西本是为月临江那老匹夫精心准备的绝杀之局!如今却…却不得不提前用在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身上!
更可恨的是!竟还出了如此天大的纰漏!不仅未能一击毙命,反倒引出了浮华尽这等搅局的变数!这叫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怒?!
……
浮华尽镜光流转,神威乍泄的刹那!
远在千里之外,秦氏商行深处一间布满重重禁制的密室,骤然剧烈震荡起来!墙壁上铭刻的古老符文疯狂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书房内,正与季掌柜商谈法器分销事宜的秦正,手中茶盏猛地一晃!滚烫的茶水泼溅而出,他却浑然未觉,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季叔稍待!” 秦正只丢下四字,身形已如离弦之箭,猛地撞开密室石门!
甫一踏入,一股狂暴、混乱、带着毁天灭地般愤怒的古老气息便扑面而来,几乎将他掀飞!
密室中央,那尊通体漆黑、形似茶壶的悟浮生,此刻正剧烈地嗡鸣震颤!壶身表面流转的暗金色神纹明灭不定,壶盖“噗嗤噗嗤”地疯狂喷吐着炽热的白气,整个壶体如同烧开的沸水般左摇右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炸裂。
死镜子!臭镜子!就会…就会显威风!啊——啊——!气死吾!气死吾啦! (壶盖“咔哒咔哒”乱跳) 吾早晚!要给它好看!让它知道吾茶壶的厉害!吾壶盖都给它掀飞!
秦正脑中如同万道惊雷轰然炸响!无数个念头、猜测、过往的蛛丝马迹瞬间交织碰撞!
阿木…三千道阶…浮华尽…宗门…
这几个词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头!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直刺向垂手侍立的季掌柜,声音因强行压抑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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