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倚川洲紧锁的眉头骤然舒展,眼中精光一闪,如同拨开了眼前的重重迷雾:
“原来如此!” 他猛地一拍石阶,声音带着恍然大悟的沉痛,“难怪这一路攀登,总有不知死活的宵小之辈如跗骨之蛆般纠缠挑衅!原来并非单纯寻衅,而是借此靠近我等,如同毒蛇吐信,将那些阴邪歹毒的咒术,悄无声息地种入我等神魂之中!”
林景川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如同冰冷的刀锋划过:
“正是如此。那些不断滋扰的‘宵小’,便是魔族豢养的‘冥魁’!它们如同附骨之疽,每一次被你们斩杀,其消亡的怨戾之气便会化作一道无形的‘魂记’,如同烙印般刻入你们的识海!”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它们反复挑衅,如同淬毒的磨刀石,不断加深着‘魂记’的侵蚀!直到…你们的意志被彻底麻痹,心神被其暗中操控,沦为它们掌中提线的傀儡。”
“混账东西!!”邵宇闻言,怒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股被愚弄、被戏耍的滔天怒火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如同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咆哮:“好!好一个魔族!好一个阴毒算计!”
他眼中燃烧着屈辱的火焰,“正面交锋敌不过我等堂堂正道,便使出这等下作无耻的鬼蜮伎俩!如同暗沟里的鼠辈,只敢躲在阴影里放冷箭!无耻之尤!!”
岳枝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冷笑:“呵!指望魔族讲什么光明正大?”
她带着刺骨的鄙夷,“这等玩弄人心、操控神魂的阴毒手段,本就是它们刻在骨子里的祖传手艺!如同臭水沟里的烂泥,天生便带着那股子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指望它们堂堂正正?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
徐子清看向林景川略显疲惫的侧影,眉头微蹙:“为救我等脱困,你损耗必然极大。眼下危机暂解,理当调息静养片刻。”
林景川却缓缓摇头,清冷的视线扫过每一张心有余悸的脸庞,声音平稳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敲开了一层冰封的假象:“力挽狂澜之人,并非在下。”
他语调微顿,如同揭开帷幕一角,引导着众人回溯那充满恶意的片段,“诸位仔细回想。可还记得,此番攀登途中,数次遇见、纠缠不休、始终将毒计瞄向宁识的那名身着鹅黄衣裙、名唤‘小柔’的女子?”
空气骤然一窒!众人先是一怔,随即惊疑、恐惧、恍然的神色如潮水般在脸上交替涌现!
印象中那个看似娇弱、实则阴魂不散的身影瞬间清晰起来,她的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栽赃陷害,都将宁识推向众矢之的!
“是她!那个妖女!处处紧咬阿识不放!” 楚逸脸色陡然煞白,心中一股强烈的不安!
“阿识呢?!她现在何处?!她怎么样了?为何不见她的踪影?!” 那个妖女的目标一直是宁识,宁识必然首当其冲!
“她无恙。” 林景川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如同一把精准的解剖刀,刺入那鹅黄表象下最肮脏的真相核心,
“那位‘小柔’,便是这道阶怨气所凝聚、滋养出的冥魁之首——千骨冥魁!”
他看着笼子里的冥魁尸体,冰冷的陈述,“而她隆起的小腹之内孕育的,正是准备接替她、吞噬更多生灵的下一任千骨冥魁。”
林景川接下来的话,如同丧钟般敲响:“诸位此番神智得以回寰脱困,并非我等运筹之功。”
他的声音清晰地刺破这片死寂,带着一种命运般的残酷讽刺,“恰恰是因为这冥魁之首自身…已濒临生产,力量陷入最脆弱的分裂时刻,其掌控众生的魔咒亦因此自行瓦解。我们不过是恰逢其时罢了。”
云甘子领着药师谷亲传弟子穿梭于人群,为众人检查伤势、分发丹药。行至角落,却发现还有几名气息不弱的散修盘坐调息。
陈一杰接过云甘子递来的凝神丸,恭敬道谢:“多谢云首座赠药,解了我等燃眉之急。”
云甘子随意摆手,目光扫过三人带着一丝赞许:“同道中人,守望相助,分内之事。何况三位能以散修之身登临此处,足见天赋异禀,心志坚韧。”
陈一杰闻言,脸上露出感激之色,由衷叹道:“云首座过誉了。此番能攀至此处,实非我等之力。多亏了宁识道友!她不仅为我等疗愈重伤,更慷慨赠予能抵御道阶威压的灵药,否则我等早已止步于半途!”
“宁识?给你们疗伤?还赠药?” 一旁的徐子清眉头猛地一蹙,脱口而出。他印象中的宁识,与悬壶济世、精通丹道可扯不上半点关系!
陈一杰不疑有他,见徐子清问起,便顺着话头,自然接道:“是啊!你们难道不知宁道友就是鬼…”
“鬼”字刚出口!
站在不远处的林景川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窜上脊背!他几乎不假思索,体内灵力如电光般疾速流转,指尖微不可查地一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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