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祖师堂的飞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沉闷的声响。陆云袖独自立于堂前,指尖摩挲着青铜残片上的纹路。残片内侧的地图清晰显示,第七座青铜鼎就在祖师堂地下某处。
"阿姐,已按您的吩咐清退了所有弟子。"沈知意撑着油纸伞走来,伞面上积了薄薄一层雨水,"阿依莎姑娘安置在听雨轩,我用金针暂时封住了她的经脉,但..."
"我明白。"陆云袖打断他,声音比秋雨还冷,"三个时辰内,必须找到青铜鼎。"
沈知意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二人踏入祖师堂,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将祖师牌位的影子拉得老长。陆云袖径直走向最末端的牌位——那是她父亲陆天青的灵位。
"父亲当年常独自在此彻夜不归。"陆云袖轻抚牌位上的尘埃,"现在想来,他是在地下研究这些青铜鼎。"
她将牌位向左旋转三圈,又向右回旋半圈。随着机械声响,供桌下的青石板缓缓移开,露出幽深的甬道。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铜锈味。
沈知意点燃火折子:"我先下去探路。"
"不必。"陆云袖抽出地答剑,"此乃我陆家秘道,若有机关,也只有陆氏血脉能解。"
石阶湿滑,壁上生满青苔。下行约三十步,前方豁然开朗。这是一间圆形石室,中央矗立着一座三尺高的青铜鼎,鼎身刻满与火焰山祭坛相同的星图。鼎内盛着半池漆黑液体,水面不时冒出诡异的气泡。
"九幽寒水。"沈知意面色骤变,"传说此水能蚀骨**,常人触之即死。"
陆云袖剑尖轻挑水面,寒气顺着剑身蔓延,瞬间结出一层白霜。她忽然注意到鼎足处刻着几行小字:"七鼎连珠,地脉逆转。冷氏不灭,九幽重生。"
"不好!"沈知意突然抓住陆云袖手腕,"盟主快看水面!"
漆黑的水面竟映出六幅画面——分别是其他六处地脉节点的景象。其中火焰山祭坛的画面中,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正将双手浸入鼎中,面容与冷千秋有八分相似!
"冷千秋没死?"陆云袖握剑的手微微发抖,"或者说...他在借助青铜鼎复活?"
话音未落,水面突然剧烈翻腾。一道黑影从鼎中窜出,直扑陆云袖面门!沈知意药囊中飞出一把朱砂,黑影发出刺耳尖叫,落地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
"是'九幽影卫'!"沈知意声音发紧,"冷氏秘术炼制的鬼物,能借水影穿梭七鼎之间!"
陆云袖剑指青铜鼎:"必须毁掉它。"
"不可!"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甬道传来。清虚道长手持拂尘快步走下,道袍被雨水打湿了大半,"七鼎已成阵法,毁其一则地脉失衡,方圆百里将生灵涂炭!"
陆云袖眯起眼睛:"道长怎知此处?"
清虚苦笑:"三十年前,我与你父亲共同发现了这个秘密。冷千秋当年败亡前,已将魂魄分散藏于七鼎之中。如今阵法已成,他正在逐步复苏。"
沈知意突然跪地咳血,掌心赫然出现蛛网状乌紫:"是...影卫的毒..."
陆云袖扶住他,发现他脖颈处有个细小的黑点。清虚道长迅速封住他几处大穴:"必须用青铜鼎中的九幽寒水为引,配合阿依莎的血才能解毒。"
"阿依莎已经..."陆云袖咬牙,"我去带她来。"
她转身欲走,甬道上方突然传来打斗声。接着是重物滚落台阶的闷响——是唐翎的尸体!他胸口插着支玄阴教特有的丧门钉,眼睛却诡异地大睁着。
"小心诈尸!"清虚拂尘横扫,三枚银针钉入唐翎眉心。尸体抽搐几下,口中吐出团黑雾,雾中隐约可见细小虫豸。
陆云袖地答剑舞出剑花,剑气将黑雾搅散:"是唐门的'尸蛊'!上面出事了!"
三人冲上石阶,祖师堂内已是一片狼藉。十余名玉霄派弟子倒在地上,伤口都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堂中央站着个红袍人,正将一卷竹简收入怀中——正是《九幽秘典》残篇!
"冷玉凝!"陆云袖剑锋直指,"把秘典留下!"
红袍人缓缓转身,却是张陌生的男子面孔。他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陆盟主认错人了。在下玄阴教左使殷无咎,特来取回本教圣物。"
清虚道长突然出手,拂尘如银河泻地,直取殷无咎双目。殷无咎不闪不避,袖中飞出两条赤链蛇,竟将拂尘缠住!蛇身碰到尘丝,立刻爆成血雾,雾气中带着甜腥味。
"闭气!"清虚急退,道袍袖口已被腐蚀出几个大洞。
沈知意强撑病体,药囊中飞出七枚金针。殷无咎大袖一挥,金针尽数没入袖中,却听他闷哼一声——三枚金针竟穿透衣袖,钉在他肩头!
"好一个'七星追魂针'!"殷无咎狞笑,"可惜沈大夫中毒已深,这针法威力不足三成。"
陆云袖地答剑突然脱手,剑身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殷无咎急忙闪避,剑锋却拐了个弯,削下他半幅衣袖——露出小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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