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知雪重 第451章 停止

一直在全神贯注关注着局势发展的方高木，似乎是敏锐地感应到了竹鞠这边的异常情况。他毫不犹豫地立刻转过头去，目光紧紧锁定在了竹鞠的身上。

四目相对，漆黑的气仿佛在另一个枯寂的位面接触，两人记忆在瞬间重叠——长安年的二十年前雪夜，浑身是血的夜成将襁褓交给火石部落长老时，襁褓内侧绣着的并非图腾，而是一串正在跳动的倒计时数字：00:02:57。

"原来002不是编号......"竹鞠清晰的看着对方传递过来的场景，他这才明白为何那襁褓中的孩童和002如此相像。时间终于开始清晰的流动，002根本就不是一个个体的编号。

“咔哒...”仿佛什么东西被卡住了，竹鞠看到的场景中那个跳动的数字也停了下来。回过神来，他发现周围的一切好像都静止了，包括城下的喊杀声、打斗声...

“我是方高木，你是...哪位师兄？”方高木率先打破寂静的气氛，他不明白为何，这里会有一个身上带着和自己一样守塔人气息的男子。思来想去他觉得或许也是夜成老头收的徒弟？于是他这般试探性的朝竹鞠问道。

“我？我不知道...”竹鞠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虽然对方身上的气息让自己感到非常的亲切。

“好吧...”方高木下意识的推了推鼻梁上并没有的眼镜，他忘了成为守塔人后自己已经不再那么依赖普通视力了。方高木漆黑的眼眶流动着漆黑的气流，他环顾四周在接连在竹鞠和吕岩身上看到了那只被混沌古神污染的血族留下的痕迹。

方高木暗暗将所见的线索记下，那只狡猾的血族已经逃走了，但是这里有两股不属于这个位面的气息...

“你是靠本能穿越过来的？”他走到竹鞠面前，想要更仔细的观察一下这个男孩。身为天赋超高的守塔人方高木，对于预言派系的掌控力已经达到了空前的境界，然而他竟然看不见竹鞠的过去和未来。

方高木一眼望去，竹鞠的身后似乎仅有一根细细的发丝连接着某个谜一样的位面。方高木光是尝试着顺着发丝看过去，就已经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了。

“我...”竹鞠眼前忽然闪过画面，就像是另一个位面的自己正在苏醒。“喂...醒醒？他还活着吗？”矮人的声音在耳边传来，“还活着，他还有呼吸...”阿真苍老的声音也随之在竹鞠耳边，竹鞠感觉眼皮特别的沉重。

“果然...没有借助钟声穿越，你身上已经有无数个叠加状态了...”方高木一下子搞明白了，为何这少年看去，前后皆是无比的混沌。原来是近乎无限的位面可能性全部叠加到了一起，换句话说现在的竹鞠，已经不再是他自己了，而是无限个可能的自己在最后的坍缩前的混乱状态。

“妈呀...肖骏，那老头给你的药丸还有吗？给我一粒...”方高木的手指刚刚接触到竹鞠的体表，就被一阵高能的粒子弹开了。这一刻竹鞠在方高木漆黑的眼眸中更加清晰了。他惊讶地发现竹鞠身上的情况远比叠加状态还要复杂，此前他怎么样都想不到，竹鞠全身的物质形态其实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多了...给...”肖骏将孙老搀扶到一旁坐下，然后掏出了一瓶丹药抛给了方高木。杏侬和石老则连忙上前查看孙老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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