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IN输掉的话就换人吧,回头记得在笔记本上签个名字。”
姜正随意地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刚输掉、脸色灰败的新生,语气平静,并没有一丝一毫胜利者的得意。
话音刚落,一个满脸兴奋的学员几乎是扑着坐到了空出的位置上,摩拳擦掌。
路明非看着桌上亮闪闪的塑料片,又瞄了眼角落里那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签名簿,按捺不住好奇,压低声音问旁边的亨利:
“话说咱们这么堂而皇之地聚众打牌,筹码还堆得跟小山似的,不会被风纪委员会抓个现行吗?我听说抓风纪的曼施坦因教授很严格啊,怕不是要直接杀过来把我们吊在安铂馆门口示众?”
亨利正双手抱臂,闻言侧过头道:“不会啊,因为牌局的赌注根本不是钱。每个人开局的筹码数量是固定的,而付出的是自己的一个‘承诺’。”
“承诺?”路明非眨了眨眼,有点懵。
“嗯。”亨利抬手指了指角落那个签名本,“看到那个没?牌局结束,赢家清点筹码,获得的便是输家签下的‘承诺’。”
“在输家能力所及且不违背底线的前提下,赢家可以要求对方做一件事。”
“比如让对方给你带一个月的早餐;也可以让他在某个公开场合学几声狗叫;当然,也可以是实打实的利益输送,比如让对方直接转账一笔钱给你。总之,是一个价值可高可低的东西。”
路明非看向牌桌上那个气定神闲的身影:“那姜正...他打牌很厉害?”
亨利言简意赅:“据我所知,迄今未尝一败。”
“那你们还跟他玩?”路明非诧异道:“这不是明摆着找虐吗?”
“拜托!那可是‘天命屠龙者’姜正的承诺!”路明非前面一个留着短寸、眼神狂热的男生猛地回过头,抢在亨利前面开口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桌上这些人的‘承诺’,加起来的分量,恐怕都抵不上姜正随口应允的一句话!”
“的确如此。”亨利点了点头,肯定了男生的说法,补充道:“而且,姜正很少真的会去用他赢得的那些‘承诺’。大多时候,那个签名本上的名字,更像是一种...嗯,纪念品。”
“再者说,亲眼见证姜正一次次在看似不可能的概率下翻盘,创造近乎‘奇迹’的胜利,本身不也是一种难得的经历吗?”
就在这时,牌桌主位的姜正似乎结束了和荷官的低声交代,视线精准地穿过人群,落在了路明非身上。
“喂,路明非!在那里嘀咕什么呢?打牌不打?”
一瞬间,或惊讶、或羡慕、或纯粹好奇探究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在了路明非身上。
“呃...”路明非犹豫了一下,道:“我再看看,学习学习,你们先玩。”
“行,要玩的话提前说一声。”姜正朝负责发牌的荷官学姐递了个眼神。
那位气质干练的学姐心领神会,纤手一抹便将旧牌尽数收拢,崭新的扑克在她指间翻飞、切洗,动作流畅得如同艺术表演,纸牌摩擦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唰唰”声,如同战斗前的序曲。
牌局在漂亮荷官学姐行云流水般的发牌中重新展开。
路明非屏住呼吸,像条滑溜的泥鳅,悄无声息地在围观人群的缝隙中挪动,终于在一个灯光略暗、视线却刚好能覆盖全场的不起眼角落站稳。
他深吸一口气,眼底深处,一抹难以察觉的清冷微光悄然流转,如同幽潭深处反射的月华。
“望气术”,窥见不可见的祸福吉凶与气运流转。
在他此刻的视野中,整个奢华的休息室仿佛蒙上了一层奇异的滤镜,围观者和牌手们身上,笼罩着各色氤氲的气雾。
大多数是沉稳的黄色或生机勃勃的草绿色,如同朦胧的光晕包裹着他们,
路明非心中了然,默默点头,这意味着这里混血种的血统大多是B级和C级。
路明非的目光扫过一张张专注或紧张的脸庞,他们的眉心区域大多一片澄净,或是仅有极其淡薄、不易察觉的灰白气息,如同清晨湖面未散的薄雾。这预示着他们近期运势平稳,无大灾亦无大福,是再普通不过的“正常状态”。
紧接着路明非挪了挪位置,好让自己的目光能看到姜正。
“我艹!”
一声短促而响亮的国骂,毫无征兆地从路明非嘴里蹦了出来,在压抑着低语的休息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如同平地惊雷。
唰唰唰!
周围几道或疑惑、或不满、或带着“这人好没礼貌”意味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他身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脚...脚滑了一下!”路明非一边手忙脚乱地比划着,一边尴尬地道歉。
不过此刻路明非内心的惊涛骇浪远胜于此刻的尴尬。因为在他的“望气术”视野里,姜正的额前,甚至是以他为中心辐射开一小片区域,一片纯粹到刺目、浓郁到如同液态黄金般流淌、燃烧着的灿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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