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奶酒,如此看来眼下嫌疑最大的是今日来送酒的——西羌皇妃。
但直接在酒席上下毒,未免太大胆了。
“林大夫?”司徒笙守在门口见脸色惨白,走路发飘的林雪臣连忙扶住,“你来这儿干嘛,身子还没好全。”
“我没事。”他倔强抬眸眼眶发红,带着杀戮之气,“我要找到害死我母亲的凶手。”
“我知道今日你一定很难过……”
小时候雪臣难过时,她总拍着他的肩告诉他不必害怕,可眼下,司徒笙伸出的手只敢悬在空中不敢放下。
三人推开门正准备去查马奶酒,刚好撞上。
阿笙顺势将手收到脑后,随即走到另一侧,装作若无其事。
林雪臣含泪问:“师姐,如何,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祝余瞧了谢展一眼,随后说道:“有人给夫人用了毒,夫人毒发后倒在雪中导致了寒毒发作。”
林雪臣眸光闪烁,眼中充满着不敢置信,双手紧握成拳一言不发。
谢展见他的样子说道:“林兄,眼下我们要去查验酒宴用到的马奶酒,你可要同去?”
他清楚失去母亲的痛苦是如何的,旁人的劝说无用,真正能让自己放下的是亲手抓到凶手。
林雪臣拖着病躯拱手道:“多谢大人,让我有机会亲自找到杀害母亲的凶手。”
众人被召集到方才酒宴的正厅,老陈带人将刚放入酒窖中的马奶酒拿出,盖子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味弥散开。司徒笙则从每个酒坛中都舀出了一勺酒放于长桌之上。
小侍女在她耳边嘀咕道:“皇妃,他们该不会是觉得是咱们的酒有问题?”
皇妃不语,她没有丝毫慌张只是端坐着。而褚明冲失魂落魄坐在一旁,还未从方才的悲痛中缓过劲。
谢展道:“林兄,开始吧。”
“好。”林雪臣双眸一沉,聚焦在右手拈着的银针上,他依次沾取酒水查验。
可结果都一样,银针没有变黑,说明马奶酒里并没有毒。
谢展目光明亮,提醒道:“林兄,这酒我也喝了,说明酒坛里的酒并没有问题。”
那有问题的就是……
林雪臣和谢展的眸光同时落在席间谢韵曾用过的酒杯,他提着心将那银针放入剩余的酒水之中,银针还是未变黑。
什么?她的酒也没有问题?
小侍女耐不住道:“你们南靖人怎么回事,凭什么就认定是我们送酒有问题,也可能是你们南靖人自己下的毒啊!”
不对,祝余疑惑,谢韵的胃中分明有毒液残留,那一定和吃食有关,这毒究竟下在何处?
谢展审视的眼神扫过这酒席,忽而想起方才发生的一事,走到褚明冲面前,拿起他桌上放着的小耳杯。
“姑父,我记得今日席间姑姑还喝过你桌上的酒?”
褚明冲的眼眸终于有神起来:“对!是皇妃说这酒能有驱寒之效,阿韵听了就拿了我的酒喝。我见她有些醉了,便扶她回房休息。”
谢展眼神决然:“林兄,再验这杯。”
林雪臣再次将银针放入,这一次银针立刻变黑!原来,这有毒的是褚明冲的酒。
夏清朗瞠目道:“难道说,凶手其实真正想毒害的是褚大人?”
“怎么会……”褚明冲双眸震惊,身子颤巍站起,“那阿韵,阿韵难道是因我而死?”
林雪臣说道:“凶手为何要杀褚大人?难道说是为了和谈……”
他这话显然将矛头指向西羌人。
一直沉默的皇妃也终于开口道:“夫人的死我也很遗憾,但今日我一直在房中品茶并未出去过。”
祝余分析道:“酒坛里的酒没有毒,酒杯中的就有毒,凶手是何时下的毒?”
“可能是倒酒时下的毒。”阿朗猜测。
褚明冲看向身后的老陈:“今日是老陈为我二人斟酒,并没有假手于人。老陈是我褚家的老人,绝不可能会对我下毒。”
老陈双眸感激。
“毒也许不在酒中。”谢展仔细观察桌上精致的小耳杯,问起,“今日酒宴用的这酒盏倒是精致。”
老陈解释道:“这些都是夫人从清河带过来的,夫人是个念旧之人,每次宴请贵客时就会将这套酒盏拿出来。”
“这小耳杯平日存放在何处?”
老陈想了想道:“平日就放在夫人房中,今日酉时备酒时才拿了出来。”
谢展看向老陈问道:“那今日酉时备酒时都有谁在?”
老陈回忆着:“这老奴倒是记不清了,就几个寻常家奴。对了,还有那个侍女。”他手指指向皇妃身后那个一直很嚣张的小侍女。
夏清朗凑近她们一闻,眼神微微眯起:“看来你们很可疑啊。”
小侍女见状急了:“我是怕你们把这珍贵的马奶酒给弄洒了,才特意去监工,我没有杀人!”
“我的侍女不会杀人。”皇妃开口为她说道,“这厨房不是禁地,任何人都有可能在备酒时进去,大人说呢?”
她说的不错,这厨房来往人多,谁都有可能下毒。但祝余始终有个想不明白的地方,就算凶手是将毒下在酒杯中,可这些酒杯都一个样,要如何确保褚明冲会拿到有毒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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