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峋眼帘微垂,看似与寻常无异地睨着眼前人,遂取下她手中的锦盒。
打开。
是一条金镶玉腰带。
绣了四海升平并二龙戏珠。
哪怕骆峋不懂刺绣,也知绣这么一条腰带没个三两个月打底是完不成的。
他拿着腰带端详,问:“自己绣的?”
槛儿捧着盒子笑着点头。
“妾身绣的,您觉得好看吗?”
“嗯。”
骆峋应了一声,指腹在腰带上摩挲。
“耗时多久?”
槛儿一下想到了早先她给孩子绣肚兜,太子不让她做太久绣活儿的事。
她不禁笑道:“不瞒您说年前九月就开始了,我怕伤了眼,有时候也会忘了,直到前几天才正式完工呢。”
骆峋放了心。
还当她月子期间耗神,若如此他会生气。
不过,骆峋记得上个月她生辰那晚,她同他说过不知道送他什么生辰礼。
合则在诓他。
骆峋勾了一下唇角,视线落到槛儿脸上,眸底带着丝别有深意的味道。
槛儿捕捉到了,抿着唇微微垂下眼。
骆峋从她手里将锦盒拿过来,把腰带放回盒中,再随手将盒子搁到妆台上。
做这些动作的同时,他眼睛始终看着槛儿。
等放了东西。
他上前半步抬手轻勾起槛儿的下巴,另一手碰了碰她发髻上的步摇。
指尖顺着步摇摸到发髻,再顺着那如云的发髻滑到槛儿滚烫的脸颊。
再是耳畔、侧颈、圆润的肩头,沿着那薄纱覆盖的雪臂一路至槛儿手背上。
从始至终掌心不曾触碰半分,唯有指尖若有似无地撩动,似一截羽毛挠得槛儿周身不自觉升起一股战栗。
“殿下……”
“嗯?”
骆峋看着她,指腹贴着她的手腕摩挲。
槛儿溺在他沉得似水的眸光中,又被他略带薄茧的指腹撩得心如火灼。
顷刻间,身子仿佛回到了早先不能控制的时候,双腿不期然地便是一软。
骆峋一掌握住那把柳腰。
槛儿顺势攀住他的脖颈。
“这也是生辰礼?”
骆峋嗅着她身上幽幽的香,视线自其唇上移至她的眼睛,低低地问。
槛儿与他对视。
嗓音里久违地带了几分颤音:“您之前不是说,不曾与妾身坦诚相见吗?”
骆峋记得。
在她有孕三个月时,他原计划待她满了四个月二人便坦诚相见来一场。
然四个月时正逢她显怀,担心自己收不住力伤到她,他便仍旧作罢。
直到六个多月时,两人原都做好了准备,奈何她肚里的小东西中途捣乱。
及至现在,“所以,也是生辰礼?”
槛儿眸光潋滟,旋即微微偏过头,“殿下若不喜,便当妾身多此一举。”
话音刚落,她搂着男人脖子的一只手被他握住,之后拿下来放到了他腰间。
“替孤宽衣。”
稍顷。
绣有龙纹的腰带掉落在毡垫上,再是外袍,金银线绣祥云的中衣。
男人精壮的上半身在烛光中泛着一层莹润的光,明明没有贴在一起。
那虬劲健硕的胸腹肌却仿似散发着滚滚热意,槛儿视线被灼了一下,身上也陡然蹿起了一把熊熊烈火。
偏像是受了蛊惑。
非但没有将视线移开,反而伸手探了上去。
骆峋身子绷了绷,肌肉偾张鼓动,到嘴边的闷哼被他克制地咽了下去。
喉结滚了滚,他长指一挑,轻薄纱衣自美人儿的肩头滑落,腰带、襦裙。
穿着木屐的雪足从层层堆叠的纱裙中迈出,玲珑纤白的脚踝,染着石榴红蔻丹的指甲犹如一颗颗上等红宝。
好似惊涛拍岸,狂风撼树。
猛兽出笼。
岸边的水草被冲刷着,树上的枝丫被席卷着,天际之下兽吼惊起地动山摇。
槛儿的手自帐中探出,触碰到未被寝单覆盖的榻沿,留下两道晶莹的汗痕。
屋外。
不同于早先人少的那会儿,大家都守在院子里,今晚在太子进屋时大伙儿就被瑛姑姑给打发下去了。
除了瑛姑姑和海顺,正房这边只留了寒酥跳珠和两个二等宫女守着。
久违的动静从屋里传来,寒酥和跳珠贼兮兮地对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两个二等宫女则和刚开始的跳珠他们一样,脑袋像是恨不得扎进裤腰里,脸红得跟烧熟的炭似的。
也不知过去多久,暴雨终于停歇。
槛儿仿佛脱水的鱼儿喘着气,历来沉稳的太子伏在她身上不遑多让。
胸口紧密地贴着,能听到彼此震颤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此起彼伏。
终于平复下来。
槛儿拉了拉搭在太子背上的锦被,侧首对上他泛红的耳尖,她没忍住笑了。
骆峋听到了,偏头看她,发出一声低低沉沉格外有磁性的鼻音:“嗯?”
槛儿听得心发酥,凑过去亲了他一下,然后颇有些委屈地嘟囔:“殿下刚刚……”
太子爷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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