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小将的酱油瓶还在滴着酱汁,此时死死盯着远处扬州城的州衙上空被星尘光网裹得像粽子似的孙尚香,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咕噜声,活像一条离水的鱼。
“……溜?”他脖子僵硬地转向琳琅,身影都在抖。
琳琅惨白着脸,手指死死抠着那块沾满黑泥的残破令牌,眼神却瞄向莲花那只沾满星尘污泥和不明酱渍的袖子——那是刚才被孙尚香契约剑的罡风扫到的,半只袖子都焦了,露出底下爬满枯黄藤纹的手臂。
“看什么?”莲花没好气地甩了甩袖子,几块干结的泥块混合着不明深色污渍掉下来
“再看眼珠子给你腌成酱豆!那疯婆娘的剑……剑气带着江东地脉的死债味儿!沾上一点,老娘从星海带回来的这点‘生炁’都快被吸干了!跟被梁蝉榨了三天三夜似的……”说完很明显打了个明显的寒颤。
“溜!必须溜!”周仓的声音嗡里嗡气地从地窖口传来,刚爬出来,手里还拎着那把豁了口的腌菜刀,刀刃上沾着秕糠和可疑的酱色粘液,“她刚才瞪我那一眼,我手里这刀,它……它想罢工!在发烫!廖老头,你评评理!”他求助似的望向廖化。
廖化正佝偻着腰,从一个破酒瓮里抠馊饼渣吃。
闻言,抬起一张被酱气熏得蜡黄的脸,浑浊的老眼却异常锐利,死死盯着西边扬州城残破的门楼,那方向的风里,除了浓得化不开的酒酸腐臭和血腥气,还隐约带着一丝……咸涩的海风。
“建安。”他仿佛吐出两个字,声音像两块粗糙的陶片在摩擦。
“交州的门栓,孙仲谋钉在那里看大门的狗。风……从那来。”随即伸出满是老茧和酱渍的手指,在空中虚抓了一把,似乎在捕捉那缕遥远的海风。
“守将贺齐。不是善茬,但那狗东西,吃咸鱼。”
璐璐大姐早已将昆仑镜账本收拢,镜面上猩红的【孙吴财政崩溃倒计时】下面,飞快滚过几行小字:
孙小妹的狂暴:激活江东负债锚定
我方状态:星尘污染 47%,生炁泄露 80%,士气-99%
建议路径:……建安?成本核算:逃命费预计 700石优质大米或等价怨念工分
然后随即啪地合上镜子,那声响在四周此起彼伏的酒瓮闷爆声中显得格外清脆,
“走!夏夏三妹断后!”璐璐此刻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大姐头”气势,瞬间给慌神的众人定了心。
“莲花的藤蔓缠住腿脚,周仓把你的腌菜刀给老娘收好!白袍弟,瓶子里的酱油省着点用!那不是水!是战略物资!”这是语速显得极快,眼神凌厉地扫过瘫软在地、被星尘金沙折磨得直翻白眼的兵卒和暴民,“琳琅,令牌开路!东南方向!廖化将军……您老嘴刁,帮我们‘尝尝’哪块地没被那疯女人的债气腌入味!”
“好嘞!溜啊!”白袍小将第一个反应过来,酱油瓶虚影一缩,拽着他就往东南方一个墙洞钻。廖化把最后一点馊饼渣塞进嘴里,嚼得像嚼着孙权的心肝,脚下却麻利,捡起地上一片半腐的烂菜叶,“啪”地贴在额头上,嘴里念念有词:“风走酱缝,隙通咸滩……这边!”
然后顷刻间直接指向一条满是酱渣污水、臭气熏天的小巷。
夏夏二话不说,双臂一展,无数青黑色的、边缘带着霉斑的藤蔓疯长出来,铺天盖地卷向残破的州衙方向,这次不再是生机勃勃的翠绿,而是透着一股腌菜缸底的闷烂气息,狠狠缠向那些试图追击的孙权残兵脚踝和兵器,也阻挡住了孙尚香那穿透性的愤怒目光——她正被星尘债契光网绞缠,挣扎的余波都震得半条街簌簌掉灰。
一行人如受惊的虾蟹,跌跌撞撞,踩着酒浆浸泡的泥泞和尚未被金沙彻底封死的“酱径”,在弥漫着爆炸余烬与冲天酒酸的废墟中狼狈穿行。
莲花的藤蔓成了拐杖,白袍小将的酱油瓶时不时甩出一滴粘稠酱汁,点在墙壁上标记退路(同时掩盖自身气息),周仓扛着他的大刀断后,一边警惕地盯着身后,一边小声抱怨:“跑快点!饿死老子了!连口酱菜下饭都没……”
就在即将穿过最后一段坍塌的城墙豁口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啸!
“——鼠辈!偿我孙家根基!”
嗡!
一道赤金色的磅礴剑气,硬生生撕裂了缠裹孙尚香的星尘光网,带着滔天的怒火和无数扭曲挣扎的、具象化的债务契约纹路(像恶鬼的符纸),朝着他们逃窜的方向,如擎天柱般斩落!
“我的娘亲哎!”莲花头皮发炸,顾不得泄露生炁,用尽最后力气将整条藤蔓手臂狠狠拍向地面!轰!一层粘稠厚重的、带着星海腥气和发酵霉味的酱色菌毯瞬间铺满身后十几丈的地面。
那赤金剑气撞入菌毯,发出“滋啦——”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如同烧红的烙铁砸进了臭水沟,速度骤减,剑气上流转的契约符文冒出浓浓黑烟,被剧烈消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