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裂缝闭合的刹那,秦逸感觉光翼上最后一缕黑气被阳光撕碎,金色羽毛舒展的瞬间,带起的气流卷动着青云山巅的流云。山脚下的临时营地炊烟袅袅,修士们正用灵力清理断剑残甲,那些染血的玄铁碎片旁,已钻出嫩黄的草芽,顶开焦黑的碎石,像无数只倔强的小手托着希望。
“快看!是秦逸师兄他们!” 营地边缘的小弟子突然扔掉药篓,里面的止血草滚落一地,沾着晨露的叶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的草鞋踩过碎瓷片,却浑然不觉疼痛,指着光翼的声音因激动而劈叉,“还有楚师姐的红绸!他们回来了!”
欢呼声像涨潮的海水漫过营地,幸存的七大宗门弟子纷纷扔下手中的活计。个断了肋骨的百草谷弟子挣扎着爬起来,胸口的绷带渗出暗红的血渍,却执意要对着光翼叩拜,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 “咚咚” 的闷响。秦逸的光翼缓缓降落,金色羽毛扫过断墙残垣,带起的气流让插在石缝里的七大宗旗簌簌颤动 —— 蓬莱岛的贝壳旗缺了角,云岚宗的兰花旗沾着焦痕,却都像不屈的脊梁般挺立着。
“云宗主呢?” 楚瑶的红绸突然绷直如箭,卷住块飞向伤员的碎石,红绸末梢的麒麟真火 “腾” 地燃起,将碎石烧成齑粉。她的混沌诛魔剑在掌心轻转,剑身上的四象虚影拂过个断腿修士的伤口,淡绿色的灵光让外翻的皮肉缓缓合拢,“我去偏殿看看伤员,秦雪跟我来。”
秦逸的目光落在营地中央的石台,那里铺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盖着数十具遗体。每块小木牌上的字迹都刻得极深,“海无涯” 三个字的笔画间还留着刻刀颤抖的痕迹,墨迹被雨水晕开,像朵残缺的墨梅。海无涯的贝壳令牌在他掌心发烫,令牌边缘的磨损处还沾着蓬莱岛的细沙,让他突然想起迷雾海那些漂浮的楼船残骸,喉结忍不住滚动:“林墨,清点伤亡时仔细些,” 他的指尖抚过木牌上的裂痕,“海长老的后事,我想亲自护送回蓬莱岛,让他看看重建的家园。”
林墨的雷光剑 “呛啷” 插入地面,蓝电顺着石台蔓延,在每具遗体周围凝成淡蓝色的光罩,将嗡嗡作响的蚊蝇挡在外面。“放心,” 他的雷灵根顺着光罩游走,在海无涯的光罩上多绕了三圈,“我用雷纹护住他们的残魂,等回到蓬莱岛,找处能看见朝阳的山坡安葬。”
秦雪的圣力流苏正缠绕着个断臂修士的伤口,银白光芒中,那修士突然抓住她的衣袖,粗布麻衣下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秦师姐!您看这个!” 他从怀中掏出个布满裂纹的魂玉,玉上的裂痕像极了献灵阵的纹路,里面的七个光点微弱得随时会熄灭,“在祭坛下的白骨堆里找到的,云岚七子的残魂…… 他们还没散!”
秦逸的邪器突然发出龙吟,七块碎片在他掌心旋转,映出魂玉中七个模糊的身影 —— 为首的白胡子老道正用灵力护住师弟妹,自己的魂体已透明得像层薄纱。“是献灵阵的反噬之力,” 他的金色魂契轻轻贴上魂玉,光纹顺着裂纹渗入,让光点亮了些许,“但残魂太弱,需要圣力温养七七四十九天,再用雷灵根刺激他们的识海。”
“轰隆 ——!”
主峰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护山大阵的灵光像被巨石砸中的琉璃,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最终 “咔嚓” 碎裂。楚瑶的红绸猛地绷紧,青龙虚影在她身后展开,龙鳞反射着朝阳,将她的侧脸照得忽明忽暗:“是魔气!纯度比蚀灵虫的毒液还高!” 她的身影化作道红光冲向前去,混沌诛魔剑劈开挡路的碎石,剑风卷起的尘土中,可见玄铁剑柄上缠着的布条 —— 那是小师妹临行前为她系的平安结,“秦逸!快来!”
秦逸的光翼带着两人赶到时,主峰广场已被黑色藤蔓覆盖。那些藤蔓像无数条吸血的蛇,尖端的吸盘死死咬住青云宗弟子的脖颈,将他们的灵力吸成淡青色的雾气,顺着藤蔓流向广场中央。个身披黑袍的老者站在藤蔓丛中,骨杖顶端的骷髅头正 “咔哒咔哒” 地开合颌骨,每吸口灵力,眼窝中的绿火就亮几分。
“玄尘子!” 林墨的雷光剑突然出鞘,蓝电在剑身上凝成游蛇,“你不是十年前就死在禁术反噬里了吗?连骨灰都被老宗主撒进了青云湖!”
玄尘子的兜帽 “唰” 地滑落,露出张一半人皮一半肉瘤的脸。左眼浑浊如死水,右眼却嵌着颗鸽卵大的魔晶,转动时折射出令人心悸的红光。“死?” 他突然狂笑,骨杖猛地顿地,广场下涌出更多藤蔓,像黑色的潮水漫向众人,“老宗主废我修为时怎么没想过我会死?如今我借魔神之力重生,这青云宗…… 该换主人了!”
楚瑶的红绸突然散开,如血色蛛网罩向藤蔓,麒麟真火顺着红绸蔓延,烧得藤蔓发出 “滋滋” 的惨叫,黑色汁液溅在青石板上,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坑,腾起的黑烟中飘着修士的惨叫声。“勾结魔族残害同门,” 她的红绸勒断根扑向伤员的藤蔓,断口处喷出的汁液被真火烧成焦灰,“你配提青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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