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脚凌初还将信将疑,后一脚就不屑冷笑。
“那么指名道姓地说别人家?怕不是你们有过节,故意给人泼脏水吧?”
她指着过来的巷口嚷嚷:“我可是门儿清!从这个巷子进来第三家,别人都传遍了。你休想把我夫君骗走!”
“天杀的是谁胡说八道?哪有这么毁人生意的!”暗娼梗着脖子叫喊,恨不得把整条巷子的人都骂出来,不少人嫌吵,又怕丢了生意,只好开门出来劝说凌初。
“小娘子你被人唬了,那事儿真是崔家出的。”
“嗐,也不能算崔家的事,人家不过是借了张床。”
凌初叉着腰,一时也有些犹疑,“什么叫借了张床?那女人就不是他们家的?”
几人七嘴八舌,拼凑出了真相。
说来那崔家也是倒霉,接声音接得好好的,有一天来了个女人,主动给了不少钱,求崔家借她间屋子,就连她接客的钱都给崔家。
崔家见钱眼开就答应了,谁知第二天她就不见踪影,连带院子里的破板车都不见了。
紧接着就有人找来,说他们镖局的一个镖师来了这儿就再没回去。崔家人一看,屋里还有血迹呢!
那个女人和镖师去了哪里,至今没人知道,害得崔家因此背上杀人越货的骂名,从此那生意差得哟……
凌初还是不信,“那个女的怎么不选别家,偏选了他崔家?”
“谁让人就在巷子头一家呢。”一个暗娼嗑着瓜子,“定是那女的想拦人,怕他进了别的院子。也不知什么过节,居然追到咱们这种地方。”
凌初与辛和钰对视一眼,猛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听到没?你还敢在这寻花问柳,不怕被吊眼鬼收了去?!”
辛和钰呲牙咧嘴,“你怎么就知道是吊眼鬼?”
凌初啐了口,“呸!吊眼的女人最是坏心,能杀人的心还不够坏?”
“诶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一个吊眼尖下巴的暗娼把瓜子壳扔到凌初身上,“别把什么坏事都扯到吊眼上!巧了,那个女人我还真见过,还挺年轻,就是可惜了脸上有道疤。”
杨妞儿和陈杏望的话突然在凌初耳边炸响。
这女人莫不是……
凌初压下心底鼓噪,指尖刮了刮自己的脸颊,“脸上有疤?难怪男人不要她。”
“嗐,真在那还好说了。”暗娼指着自己的眼下,“她破在这儿,好长一条!看着挺吓人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男人用刀砍的。”
眼下有条疤……是村长家的老四媳妇!
凌初很庆幸她还活着,但为什么要带走秦二?
见再问不出更多,凌初拧着辛和钰的耳朵离开,两人这才松口气。
辛和钰迅速换下衣服,揉着自己的耳朵叫苦不迭,“夫人你这手劲儿也太大了,瞧瞧,为夫的耳朵都快被你揪下来了。”
“呸!我都没使劲儿。”凌初嘴上嫌弃,仍对着辛和钰的耳朵吹了口气。
辛和钰顿时浑身一僵,折扇半开挡在自己身前。凌初不解,“怎么了?”
她怎么……
辛和钰挠了挠自己耳朵,心下直呼后悔!奈何从耳根蔓延开来的红晕遮掩不住,惊得凌初咋舌:“大人?我就吹了你耳朵一下,你也害羞啊?”
“你——”辛和钰偏过头清嗓,压下躁动后才重新迈开步子,“走!回去洗澡!”
客栈里没那么多讲究,浴桶直接摆在屋里。没了外人在,辛和钰又开始矫情上了。他看着刚买回来的浴桶,掩鼻皱眉:“一股桐油味,怎么用?”
“我已经洗过两遍了。”凌初挽起袖子,“你是洗澡又不是喝,有点味儿怎么了?”
辛和钰依旧哀怨,“现在想想,你逼我喝的茶水也挺好的。”
凌初觑他一眼,把指尖的水弹到他脸上,“拿茶水泡澡,你是金子做的哟!”
店小二送来热水,得了辛和钰的赏钱,恭恭敬敬地掺进桶里,“贵人郎君,您看这水温合不合适?不够小的再去烧!”
辛和钰摆手让他退下,凌初也跟着要出去时,被他拦腰抱住。温热的气息漫到凌初颈间,是辛和钰故意使坏。
“你答应了我什么?就忘了?”
凌初不服气地斜睨他,“嘁,你当我会害臊?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没看过。”
“凌婋婋!”辛和钰把她扛到床上,非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这无赖一耍,他们俩都顿住。
静山洞潭里幽凉的气息似乎就萦绕在周围。那个时候,凌初直勾勾挑衅辛和钰,辛和钰把自己扒得只剩中裤。
月老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把他们的红线牵上了。
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形,凌初还是想笑,“行,我说过的话决不食言!不就是伺候你洗澡吗?来!”
她当真要动手解辛和钰的腰带,反倒是辛和钰后退一步,衣服都来不及脱就钻进浴桶中。凌初被他溅了一脸水,“这都要报复回来?小心眼。”
辛和钰哭笑不得,“难得占你一次便宜,还是留着以后吧,你先出去,我自己洗。”
凌初不知道他别扭个什么劲,掸了掸身上的水,头也不回地出去,嘴里忍不住嘟囔,“要我留下的是你,要我出去的也是你,难伺候!”
足足半个时辰后,辛和钰才一身清爽地放凌初进来。凌初二话不说跟他商量起正事儿,丝毫没注意到男人刻意掩饰的目光。
这一趟凌初就是为了查秦二失踪,虽然知道人是怎么不见的,却不知该怎么找老四媳妇,就连她的动机都想不明白。
“秦二我熟,他没牵没挂也没成家,不管运镖走到哪儿,歇下脚第一件事就是花几个钱去暗巷。老四媳妇以前就是被老干关起来做暗门子的,会不会他俩在老干的屋里就认识了?”
凌初都已经神游天外了,辛和钰还在想入非非,在凌初看过来时他才堪堪回神,“有可能,老干还在牢里,回去我问问他。”
虽然心思飘了,但辛和钰可舍不得让凌初一个人煞费苦心。他倒是想到了一茬,“如今凌虎的镖局里,是不是一个你爹的手下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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