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溶洞之后,暗卫摸黑走了许久,最近雨水不多,洞内没什么积水,也避免了水声引人注意。
走到一半,他就看到前方有火光,本来想蒙混过去,可惜避不开看守的人,只得掉头回去。
“当时我看到些微光,从那再过百丈左右,应该就能出去了。”暗卫说。凌初叉着腰,仰头看着天空有些犯愁,“下半年雨水少,也没法趁着涨水偷摸过去。回头再跟大人商量要怎么办吧。”
暗卫问:“咱们现在回去?”
“不。”凌初摇头,“我还要去查一下秦二的事。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你就不用跟着了。”
暗卫不敢丢下她一个人,不过秦二的事他没负责调查,所以只能听候凌初差遣了。
下了山之后,两人回到益阳,租马赶去一个叫小丘的镇上。
小丘挺远,到那已是第二天,选了家客栈住下后,暗卫怕她辛劳太过,主动请命:“娘子有什么要做的,属下去就行。”
“有一事确实要麻烦你。”凌初说:“你帮我打听一下暗巷在哪?”
暗卫领命,退下之前忍不住劝道:“娘子先休息一会儿吧。”
前天晚上凌初在树上熬了一宿,昨天日夜奔波,晚上干脆在路边凑合的,要是累出个好歹,他的命就不保了。
凌初以前也经常跟着父亲走镖,路上什么辛苦都受过,原本也不觉得有什么。但可能这两年没再如此跋涉过,还真觉得有些疲乏。
她没犹豫,倒头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暗卫已经回来了。
“娘子,暗巷离这儿不远,咱们晚上——”
“现在就去。”凌初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又不是青楼,人家白天也做生意的。”
她先去了家铺子,拿银绞子换了些铜板,然后当街找了一对夫妻,买下他们的衣服鞋袜,让暗卫换上。
暗卫眉头紧锁,“娘子,这是……”
他们吃过不少苦,流过不少血,但穿别人衣服还是头一回。
况且这男人……一身汗馊。
见他嫌弃,凌初解释道:“去暗巷的男人都是身份不高的,将就些吧。”
暗卫不敢违抗,硬着头皮换上衣服,凌初又在药铺里买了些栀子和干桑葚,泡出的水抹在脸上,能让皮肤又黄又黑。
“一会儿你装作去寻欢的嫖客,随便进一家,还跟之前一样,言行粗一些。”她想了想,“荤话会说吗?”
暗卫的脸色又红又白,“会、会一些。”
“啧,看起来不像。”凌初不大满意。这暗卫太斯文了,杀气有余,俗气不足。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还怎么装混子?
保险起见,凌初还是摇摇头,“算了,我还是想别的法子吧?”
她忽然有些丧气,毕竟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能天衣无缝地配合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心照不宣地明白她的心思。
要是有辛和钰在……
她晃晃脑袋,脚下步伐加快。
只要给钱,想找个男人还不容易吗?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高呼,“凌婋婋!”
凌初一顿,转身就看到辛和钰长身玉立。她揉了揉眼,见他还站在那儿,不是自己的幻觉,这才雀跃地小跑过去。
“大——咳咳夫君!”
阳光正好,洒在她笑容洋溢的脸上,看着暖融融的。她满眼璀璨,欣喜若江河奔腾,冲得辛和钰心潮涌动。
为了这一刻她满心满眼的奔赴,他来对了!
辛和钰张开双臂,抱住扑向他的人儿,臂弯被填得满满的感觉让他心下餍足。
“你怎么来了?”凌初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有多开心。辛和钰瞧着她的小脸,强忍住亲上一口的冲动。
“六年前娘子不告而别,为夫只能千里寻妻。”
凌初不解风情,辛和钰只好解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才两天而已!”凌初嘴上嫌弃,却不自觉踮起脚,“我说真的,不会这里也有事吧?”
“没事,只是接到传信,就过来帮帮你。”辛和钰帮她理了下头发,“你好像瘦了。”
凌初不以为意,“正好我有事要办,你帮我?”
辛和钰求之不得,听凌初说完她的打算,看向候在一旁的暗卫,和他身上一套不算干净的衣服。
暗卫暗忖,连他都嫌弃的衣服,大人怎么可能屈尊降贵。
果然听到辛和钰埋怨,“别人的臭衣服,我不想穿。”
凌初也知道难为人,倒也不勉强,“那算了,我去找别人也一样。”
“诶等等!”辛和钰突然想到什么,“你找别人,和他假扮夫妻?”
暗卫突然瞪圆了眼!
刚才凌娘子可没说这个!
凌初撇嘴,“倒也不一定,但找个老头演我爹好像更难。”
辛和钰气笑,“你啊……”
他召暗卫上前,“把衣服换下来。”
“大人……”暗卫欲言又止,“这衣服……不干净。”
辛和钰不语,一个眼神就让暗卫乖乖闭嘴。趁着暗卫告退去换衣服的功夫,辛和钰向凌初抱怨:“本郎君这一身皮肉很娇贵的,万一被什么脏臭之辈染了病,得泡药浴吧?啧,那些伺候的人手脚都笨,也不知道能不能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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