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松打定主意不花,沈禾就把钱分成两份,说先放着嫁妆,好在以后应急。 齐¢盛_晓¢说*惘¢ ~首-发?
这个年,就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到了十五,季松早早把事情做完了,打算和夫人一起去看花灯——
沈禾打小体弱,基本上没怎么出过门,别说日常了,逢年过节也出不了门啊,整天跟笼子里的小鸟似的,一听要去外头玩就双眼晶亮。
这回她来大同,一路上舟车劳顿不假,可刚刚到了这里,就闹着和李斌一起置办年货。说是心疼季松、怕他日常生活受委屈,可在季松眼里,他夫人就是打小憋坏了,想着出去玩一玩。
譬如她哪回回来,身上都带着食物的香味,回家就不吃饭了……徒留季松一人吃饭,她自己都觉得脸上挂不住。
年关事务繁杂,季松也没抽出来空闲,只能让李斌陪着沈禾一起去;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时间,他当然要好好地陪夫人逛一逛。
想着季松进了屋子,却瞧见他夫人正拿着张信纸看着,满脸都是笑。
“看什么呢?给我也看看,”季松当即凑到了沈禾身边,一双眼立刻盯着落款——
没落款。
季松又看向了字迹。字迹很遒劲,但很有章法,想来这人性格沉稳。
季松直接问:“苗苗,这是谁写的?”
沈禾没说话,直接把信封递给了季松,季松才明白那是他岳父大人亲手所写的信件。
季松面上有点挂不住了,也绕到沈禾身后看信的内容,一看便乐了:“我家苗苗前段时间忙着,居然不是为了闲逛,而是为了做生意?”
“都有,”沈禾放下了信纸,眉眼间有几分沉思:“先前在集市上,看到有异族人,觉得奇怪,就问了问李斌。!2,y,u,e¨d\u..-c.o?m!”
“李斌说,私底下常有鞑子过来,用高价换些茶叶丝绸一类的东西,可惜近些年边境不稳,好多商人都不敢过去。”
“我就和爹说了说,但还早的很呢,未必能做成。”
说话间沈禾收了信,又望着他问:“不是要去看花灯吗?怎么,知道能赚钱,就不出去玩啦?”
季松说当然不是,两人早早地吃了晚饭,收拾得利利索索地看花灯去了。
再清苦的人家,到了年关,也要买上几挂鞭炮、买上几个烟花,这样热热闹闹地放上一夜,瞧着满天空的烟火、听着震耳欲聋的热闹声响,才觉得这日子能接着过下去。
季松不愿意夫人知道这些事。她这人没阅历,性子又软,她知道了肯定难受,也就没多说。
这会儿到了外头,季松也不让别人跟着,就这么护在夫人身边,像是最寻常不过的一对夫妻。
却被别人盯上了。
徐如林。
徐如林正和家里的堂兄弟一起出来耍呢,没曾想看到了自家的畜生上司。他想起上月那顿板子就恨得咬牙切齿,正巧各处都在放烟花爆竹,他推说撒尿离了亲友,拐到旁边小摊上买了挂鞭炮。
一开始他想买两万挂的鞭炮,点燃了就扔到季松身边,即便不能崩他几个口子、毁了他的衣裳,多少也能吓他一跳;可两万挂的鞭炮未免有点太大,虽说街上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可要是被季松瞧见了,估摸着他回去后少不了一顿打。
苦恼地想了好半天,徐如林最后只买了个一千挂的小鞭炮。他稍微拆了主线、薅了一大把小炮仗,把鞭炮在袖子里藏好了,四下一看,走到群半大孩子面前。
那群孩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他们不认识徐如林,但知道自己做了什么。^7^6′k·a.n·s^h_u_.¢c_o?m¢点燃了鞭炮往别人身上丢、看他们吓哭的惊慌模样,这事缺德,别被人找上门来。
徐如林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把那剩下的大半挂鞭炮给了他们;之后徐如林走到个僻静地方藏好,又从身上摸出火石来,手一动,点燃个鞭炮丢到人群里去。
人群一阵骚动,徐如林再接再厉,又点了几个炮仗扔进去,听见有人骂骂咧咧地怪熊孩子淘气,这才笑着走了几步,远远地靠在了墙角。
前面不远处,季松正陪着夫人在处小摊子前头看花灯。夫人背对着徐如林,他也不知道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看见那么个畜生居然笑得很是温柔,还举起个莲花花灯指给夫人看,瞧得徐如林一阵阵起鸡皮疙瘩。
趁着两人还在花灯摊前,徐如林笑了声,把剩下的鞭炮全点了丢了过去。
本来嘛,徐如林就是想着给季松惹点麻烦,吓吓他也就是了;但季松和沈禾正站在花灯前,那花灯全是细竹蔑的胎子、彩纸的面,为了防止灯笼烧了,里头只放着小一寸长的一根红蜡烛,说白了就是个玩一次就丢了的玩具,它不经烧啊。
偏偏徐如林把鞭炮朝着季松照头照脸地扔过去了,偏偏季松就在花灯底下站着,总之也不知道是哪个鞭炮不小心掉进了花灯里,正月天气又干燥,总之好几个小花灯都烧了起来,直直朝着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