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连城的玉雕,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仿佛一个沉睡的魔鬼。!w/a.n`b-e!n!t!x-t¨.!n,e¢t?
叶云的脚步很沉,每一步都像踩在杜家父女的心跳上。他走到玉雕前,俯下身,苍白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温润的玉石。
“叶大师!”杜鸿波终于还是没忍住,声音里带着最后的挣扎,“真的……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比如用什么东西把它镇住,或者封印起来?这毕竟是……”
他没敢说下去,因为女儿那双冰冷的杏眼又一次盯在了他身上。
杜妍妍一言不发,但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在她看来,这块玉雕的价值,此刻连叶云滴落在地上的那口血都比不上。
叶云没有理会杜鸿波的愚蠢问题。他的右手搭上了玉雕,左臂的黑色纹路却猛地一跳,一股阴寒的刺痛顺着经脉直冲心脏。他闷哼一声,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强行催动灵力破除邪祟,已是极限。现在要抹去这百年怨念,更是雪上加霜。
但他必须做。
他闭上眼,不再是刚才那霸道的金色光芒,一股平和却无比纯粹的力量,从他的掌心缓缓渡入玉雕之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也没有炫目的光华。
“嗡——”
一声低沉的蜂鸣,从玉雕内部响起。?s h_u.x.i?a\n!g_t.x′t¢.-c?o_m~那雕工精湛的童子脸上,竟浮现出一抹极度怨毒的表情,两道黑气从童子的眼眶中溢出,像两条扭曲的毒蛇,张牙舞爪地扑向叶云。
“小心!”杜妍妍失声尖叫。
黑气在离叶云面门三寸处,却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瞬间被震得烟消云散。
叶云的身形晃了晃,脸色又白了几分。
紧接着,更加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咔……咔嚓……”
细微的碎裂声响起。那块坚硬无比、号称刀砍不坏的顶级和田籽料,表面竟开始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裂纹迅速蔓延,从内部透出灰败的死气。
杜鸿波看得眼角狂跳,心疼得几乎要滴出血来。那是钱,是无数个零,正在他眼前化为乌有。
然而,下一秒,他所有的心疼都被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所取代。
随着玉雕“嘭”的一声闷响,彻底碎裂成一地细腻的灰色粉末,笼罩在整个别墅上空的那股阴冷、压抑、让人喘不过气的寒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
冬日暖阳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进来,第一次带上了真实的温度。¨齐_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
“呼……”杜鸿波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堵在胸口好几天的巨石终于被搬开,连呼吸都顺畅了。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那股酸痛感竟然减轻了大半。
“爸,我……”杜妍妍也感觉到了,她原本虚浮的脚步重新变得踏实,身上那股怎么也睡不掉的疲惫感,正在迅速消退。
父女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反应里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叶大师!您真是神仙!神仙啊!”
杜鸿波激动得语无伦次,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叶云面前,就要纳头便拜。可他的膝盖还没弯下去,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叶云!”
一道清亮的女声破门而入,带着不加掩饰的焦急与愠怒。
一个身穿职业套裙,气质干练的女人快步走了进来。当她看到叶云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以及他垂在身侧、黑纹毕现的左臂时,整个人都炸了。
“你又动用禁术了?!”陆雪樱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住叶云,她的手触碰到叶云的左臂,像是被烫了一下,立刻缩了回去。
她不管屋里还有别人,劈头盖脸地质问道:“为了这种不入流的邪祟,值得吗?你自己的命不想要了?”
叶云被她吵得头疼,皱了皱眉:“闭嘴。”
陆雪樱被他一噎,后面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气得胸口起伏,却又拿他没办法,只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转而用冰冷的视线扫向杜家父女。
杜鸿波这才从巨大的狂喜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美女,又看了看叶云,立刻换上了一副最热忱、最谄媚的笑脸。
“这位想必也是叶大师的朋友!两位都是我杜家的大恩人!”他搓着手,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本烫金的支票簿和一支万宝龙的钢笔,刷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双手奉上。
“叶大师,大恩不言谢!小小敬意,不成体统!您看这数字,随便填!只要您开口,我杜鸿波就算倾家荡产,也一定办到!”
他把支票递向叶云,那副样子,仿佛叶云不收就是看不起他。
叶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对陆雪樱偏了偏头:“药。”
一个字,陆雪樱立刻会意。
她看都未看那张可以买下半条街的支票,直接对杜鸿博冷冷开口:“杜先生,钱,我们不需要。”
杜鸿波一愣,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