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裂痕出现,便再也无法遏制。?0?4?7^0-w·h′l/y..~c!o-m¨
那道由叶云精血绘成的光幕,如同被重锤敲击的玻璃,裂纹瞬间遍布整个阵法。
阵眼中的玉雕,那团凝聚的黑气不再冲击,反而发出一声得意的尖啸。
它猛地一缩,化作一道扭曲的、没有固定形态的纯黑影子,从阵法最大的破口处,闪电般钻了出来!
“不好!”叶云心头一沉,想要起身阻拦,可阵法破碎的反噬之力,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的神魂上,让他动弹不得。
“轰!”
书房的实木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内向外整个炸开!木屑纷飞!
门外,杜鸿波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骇得魂飞魄散。
那道黑影没有丝毫停留,径直扑向离门最近、气息最鲜活的生命体——杜妍妍!
“啊——!”
杜妍妍脑中一片空白,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她。她甚至连躲闪的念头都无法升起,只能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
杜鸿波和另一名保镖瘫在墙角,彻底被恐惧攫住了心神。
电光火石之间。
书房内,本已是强弩之末的叶云,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他没有去看那道黑影,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
他抬起依旧稳固的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对着门外的方向,遥遥一指。!q~i_u?s*h¨u,b.a n/g_.,m^e*
指尖之上,一抹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暗金色光芒,骤然亮起!
那光芒,与他之前滴落的精血同源,却更加凝练,更加霸道。
“散!”
一个冰冷的字节,从他喉咙深处挤出。
一道细如发丝的金光,脱指而出,无声无息,却快到极致,后发先至,瞬间就追上了那道扑向杜妍妍的黑影。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金光射入黑影的瞬间,那黑影就像是被烈日照射的冰雪,发出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厉、都要不甘的嘶鸣,然后寸寸消融,化为虚无。
最后一点黑气消散在空气中,走廊里恢复了死寂。
书房内,叶云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强行分神,又是在被诅咒之力侵蚀的状态下动用本源力量,代价是巨大的。
他只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一股逆血再也无法压制,顺着嘴角缓缓溢出。
左臂之上,那些原本只盘踞在小臂的黑色纹路,像是得到了某种滋养,猛地向上窜动了一大截,直接越过了手肘,向着他的肩膀蔓延而去。
走廊里,杜妍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她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双腿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白*马.书`院! ^无?错 内!容·
几秒钟后,杜鸿波终于找回了自己的魂魄。
他连滚带爬地冲进书房,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惊恐,但他关心的却不是自己的女儿。
“叶大师!叶大师你没事吧?”他冲到叶云面前,焦急地打量着他,“那东西……那东西是不是解决了?彻底解决了吧?”
他的语气里,只有对自己身家性命的关切,没有半分对叶云状况的担忧。
另一个保镖也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去扶杜妍妍。
“小姐,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杜妍妍没有回答,她只是怔怔地抬起头,越过自己父亲的肩膀,望向那个还坐在地上的男人。
叶云没有理会咋咋呼呼的杜鸿波,只是用右手手背,随意地抹去了嘴角的血迹。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嘴唇甚至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注意力,落在那块静静躺在破碎阵法中央的玉雕上。
上面的黑气,确实是消散了。
但那股源自人心最深处的怨毒与不甘,却如同跗骨之蛆,依旧缠绕在玉雕之上。
杜妍妍的瞳孔里,倒映着叶云苍白的脸,和他嘴角那一抹刺眼的血红。
刚才那道金光,那一声“散”,在她的脑海里反复回放。
是这个男人,在她最绝望的时刻,救了她。
而他自己,却因此吐了血。
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在杜妍妍的心中生根发芽。有后怕,有感激,还有一丝浓浓的……愧疚。
她想起自己之前对叶云的轻视与不屑,脸颊不由得有些发烫。
“叶大师,你倒是说句话啊!”杜鸿波见叶云不理他,更加急了,“这事到底算不算完?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你给个准话!”
“闭嘴!”
一声清脆的呵斥,打断了杜鸿波的话。
杜鸿波愕然回头,发现说话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杜妍妍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她扶着门框,一双杏眼死死地瞪着自己的父亲。
“你没看到他为了救我,受伤了吗?”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我……我这不是着急吗!”杜鸿波被女儿怼得一愣,老脸有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