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后,贾张氏眼疾手快,把桌上所有剩菜剩饭连汤带水全划拉到盆里,一股脑端回了自家屋,生怕被别人分走一星半点。·鑫^捖·夲^鉮 颤? -勉¨肺·越*渎~院里人收拾桌椅时,都听见她家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想必是在分装那些吃食。
秦怀如默默地帮着收拾完,走到正要离开的何雨柱跟前,眼圈一红,声音带着哭腔:“柱子,你……你能不能先借姐五块钱?改天一定还你。”
何雨柱愣了一下,挠挠头:“秦姐,钱不是刚捐过吗?怎么还缺钱?”
“那钱……那钱被我婆婆拿走了。”秦怀如抹着眼泪,声音哽咽,“那个老虔婆,一分都不给我留,明天买菜的钱都没有了……”她说着,眼泪掉得更凶,肩膀一抽一抽的,看着格外可怜。
何雨柱最见不得她这模样,心一下子就软了。他赶紧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塞到她手里,大手一挥:“秦姐,拿着!啥还不还的,说这话就见外了。往后有啥难处,尽管跟我说,我来帮你!”
秦怀如接过钱,眼泪掉得更凶,却连声道谢:“谢谢你啊柱子,真是……真是帮了姐大忙了。”
何雨柱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赶紧嘴上劝了两句“别哭了”。`狐^恋¨蚊,穴\ ~蕞.歆*漳`节*更!鑫!快^
秦怀如捏着手里的十块钱,转身往家走时,眼里的泪己经收得干干净净,刚才那副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仿佛从未有过。她低头看了看掌心的钱,嘴角悄悄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
傻柱就是心软,见不得她掉眼泪。往后家里揭不开锅了,或是棒梗想吃点啥了,找他开口,肯定还能拿到钱。只要把姿态放低些,多掉几滴泪,这傻小子就能心甘情愿地接济自家。
她轻轻吁了口气,脚步也轻快了些。贾东旭走了,日子是难,但只要能把傻柱这根“靠山”抓牢了,总能撑下去。至于还钱的事……她瞥了眼紧闭的家门,里面传来贾张氏哼哧哼哧的咀嚼声,心里冷笑一声,早把“还”字抛到了脑后。
贾东旭出殡没过三天,贾张氏就堵在了易中海家门口,叉着腰说:“一大爷,我儿子是在厂里出事的,他们得给赔偿?你得带我去讨个说法!”
易中海本就觉得贾东旭死得冤,点头应了:“行,明天我带你去厂里找领导谈谈。`鸿^特¨暁!税*枉· ?勉,费`阅¢黩_”
第二天一早,贾张氏揣着灵堂里剩下的半块馒头,跟着易中海去了轧钢厂。杨厂长听说家属来了,特意让人把他们请到办公室。
“贾东旭同志的情况我们了解了,”杨厂长指着文件说,“厂里研究决定,保留贾家一个顶替工位的名额,另外给三百块抚恤金。”
“三百?”贾张氏眼睛一瞪,当即拍了桌子,“我儿子在你们厂干了这么多年,流血流汗的,就值三百块?你们打发要饭的呢!我儿子为厂子做了多少贡献,你们凭啥这么欺负人!”
她撒开泼来,在办公室里又哭又闹,把桌椅拍得砰砰响。杨厂长皱着眉,耐着性子解释:“这是厂里的规定,所有因公伤亡的职工都是这个标准。要是都像你这样闹,厂子还怎么运转?”
“我不管啥规定!少了五百块我就不走!”贾张氏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打滚。
易中海赶紧上前打圆场,对着杨厂长叹道:“厂长,您看她家确实不容易,男人没了,就剩孤儿寡母和一个老太太,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还欠着街坊的钱……能不能再通融通融?”
杨厂长被缠得没办法,跟旁边的工会主席低声商量了几句,最后松了口:“最多再加一百,总共西百块,工位保留,这是底线了。”
贾张氏一听加到西百,心里的算盘噼啪响——这钱够她买好几袋棒子面了,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抢过装钱的信封揣进怀里,连句谢谢都没说,转身就往外走。
易中海跟杨厂长道了谢,追出去时,贾张氏己经快走到厂门口了,连头都没回,更别说搭理他。易中海看着她那急匆匆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贾张氏揣着钱回到家,一把将秦怀如拽进里屋,指着桌上贾东旭的灵位厉声道:“你给我过来!”
秦怀如被她拽得一个趔趄,看着那黑框照片,心里发怵。
“厂里给了个顶替工位的名额,这是我们贾家的根!”贾张氏把灵位往秦怀如怀里一塞,“你去上班,每个月工资最少得交五块给我,剩下的才够家里开支,听见没有?”
秦怀如抱着冰冷的灵位,点了点头——有份工作总比坐吃山空强。
可贾张氏还没完,眼睛一瞪,声音更凶了:“还有!棒梗是贾家的根,这工作将来得给他留着,你得在东旭灵前发誓,这辈子都不许改嫁!”
秦怀如猛地抬头:“妈,这……”
“别跟我这那的!”贾张氏打断她,从怀里掏出根烧红的火筷子,“你不发誓也行,我现在就把棒梗带走,让你这辈子都见不着他!这工位也别想要了!”
“你要用啥发誓?”贾张氏盯着她,“就说‘若改嫁,棒梗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