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邪皇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石头,一遍遍重复着,空洞的眼神里只剩下无法置信的漩涡在疯狂搅动,“聂风……独步天下的轻功……入魔后的暴涨之力……怎会……怎会被如此轻易击败?”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k!a~n`s\h`u g,u?a?n′._c!o?m¨
聂风虽年轻,却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更遑论魔性侵蚀下激发的浩瀚潜力,其实力不下于一方巨擘。
然而,在独孤鸣面前,聂风引以为傲的速度和刀法,如同儿戏!
摇曳的火光将洞壁嶙峋的怪石投影放大,如同无数扭曲的鬼影在无声狂舞,更添几分压抑窒闷。
“有什么不可能?”一个清朗甚至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响起,打破了那份凝滞的沉重。
独孤鸣缓步踱了过来,一身衣衫洁净如初,不染尘埃,仿佛刚才并非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交锋,而只是在自家后花园信步观花。
他扫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邪皇,有转头看向倒在地上一时无法起身的聂风。
“舍情绝性,空有屠戮之欲,形同失智野兽,”独孤鸣的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纵然力量滔天,可逞一时之勇,但在真正强者眼中,也不过是头横冲直撞的蠢物,破绽百出,不堪一击。”
那平淡的语气却蕴含着针砭骨骼的锐利,刺得邪皇呼吸一窒,仿佛一直被戳中了某个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角落。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没能发出反驳的声音。
独孤鸣不再理会僵立原地的邪皇,径直走向聂风。
聂风蜷卧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胸口起伏微弱,刺目的血痕在地上晕染开大片的暗红。
然而,独孤鸣敏锐地捕捉到,聂风体内那如同沸水般翻腾的魔性戾气,正在一种扭曲的旺盛生机驱使下,强行弥合着那些深可见骨的创口,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蠕动着愈合。?/-狐μ`恋ˉ:文,a¢学,μ, :|?追-?最.÷ 新?-:章.??节¨μ
他俯身,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揪住聂风的后领,毫不费力地将这具失去意识的身体拎小鸡般提了起来。
那份轻飘飘的随意姿态,对比着聂风方才展现的凶威,更显出一种令人心头发寒的绝对差距。
“啧,”独孤鸣近距离端详着聂风苍白中透着诡异青黑的脸,语气竟带着一丝戏谑的调侃,“气息倒是稳住了,这魔血激发的自愈力挺厉害呀,不过也就这点好处了,可惜啊可惜,路终究是走歪了。”
话音落下,他指如疾风,瞬间化作一片模糊的残影,精准无比地在聂风胸口、肩颈、腰腹等数处关键大穴闪电般点落。
每一指落下,都带着沉闷的“噗”声,仿佛穿透了坚韧的皮革。
聂风本已松散瘫软的躯体骤然绷紧,随即彻底僵硬,像一尊凝固的石像,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
独孤鸣手腕一抖,聂风的身躯便如同提线木偶般被摆布成盘膝而坐、五心朝天(双手心、双脚心、头顶心皆朝向天空)的标准修炼姿势。
若非那紧闭的眼帘下眼珠在痛苦地颤动,和急促紊乱的呼吸,几乎与死人无异。
“忍着点,”独孤鸣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丝毫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可能会有点疼。”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微微凝神,右掌已如一片流云般,轻轻覆盖在聂风头顶正中央的百会穴上。
这个动作看似轻柔,不带半分烟火气,但刹那间——
一股无法言喻的磅礴气息,以独孤鸣的手掌为核心骤然爆发!
洞窟内呼啸的空气瞬间凝滞,无形的压力轰然压下,仿佛整个洞顶都在下沉!
插在石缝中的火把火焰被死死压向岩壁,光线随之剧烈扭曲、黯淡,将洞内所有人的影子拉得狰狞而漫长。?¤微?趣.o小¤>说_网@×e ?>追!最$1新!章%[×节?))
“呃……”
仿佛承受着难以想象的重压,第一邪皇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浑浊的双目中骇然之色更浓。
洞外,释武尊面色凝重如山,低宣一声佛号,周身隐现金光波动,才堪堪稳住身形。
猪皇脸上的油腻笑容第一次彻底消失,小眼睛眯成一条缝,面露凝重之色,更别提刚刚恢复自由的步惊云和心忧聂风的独孤梦。
轰——!
那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纯粹能量倾泻的恐怖感受!
一股浩瀚如怒海狂涛、精纯如九天罡风的磅礴真气,毫无保留地、粗暴地、却又带着某种精准到极致的控制力,从聂风的百会穴悍然灌入!
真气甫一入体,便不再是滋养的暖流,而是化作了亿万柄锋锐、微小至极的锉刀!
它们无孔不入,瞬间充满了聂风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抻筋拔骨,化元洗髓!”
独孤鸣口中清晰吐出八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奇异的共振,如同冰冷的金属嗡鸣在石窟的四壁间来回撞击、叠加!
“呃……嗬嗬……”
聂风僵直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如同被无形的巨力强行拉伸!
每一寸筋肉都在瞬间膨胀、扭曲至极限,皮肤下青黑色的血管如同濒死的蚯蚓疯狂扭动凸起。关节处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咯”脆响,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生生拗断、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