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慧整个人缩在白越怀里,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连细微的呜咽声都发不出来了,只剩下无法控制的、剧烈的颤抖。¢优-品_暁¢税/枉. -免^费¢悦?黩\
她从小就对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怕得要命,夜里连独自上厕所都不敢,此刻亲眼见到那诡异莫名的白影,只觉得三魂七魄都快吓散了。
她冰凉的脸颊死死抵着白越温热的胸膛,仿佛那是唯一能隔绝恐惧的壁垒。纤细的手指不仅掐进了他胳膊的肉里,甚至无意识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衬衫布料,攥得指节扭曲发白。
她能感觉到白越托住她臀腿的手臂坚实有力,那一点支撑是她此刻全部的安全感来源。
可即便如此,那咿咿呀呀、断断续续的阴冷哼唱声,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耳朵,激起一层又一层冰冷的鸡皮疙瘩。
她不敢抬头,死死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被泪水彻底打湿,黏在下眼睑上。
每一次那白衣身影似乎发出细微的动静——比如那令人牙酸的、想象中的骨骼转动声——她就会猛地一哆嗦,把脸更深地埋进去,几乎要让白越窒息。
“走…走…”她从牙缝里挤出气若游丝的两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大师…求求你…带我走…它、它要转过来了…”
她的恐惧如此纯粹而具有感染力,像冰水一样泼洒在空气中,让白越脖颈后的寒毛也根根倒竖起来。.微¨趣-暁·税, ¨嶵¢辛.漳,劫.更_鑫·快
她身体的重量和冰冷的温度提醒着他,怀里不是一个刻意引诱他的女人,而是一个几乎要被吓到崩溃的、胆小的女孩。
白越的手臂稳稳托住何小慧臀腿交接处那沉甸甸的软肉,触感透过薄薄的丝袜传来,温热而充满弹性。
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在她背后轻轻拍抚,动作有些生硬,试图传递一丝微不足道的安慰。
“别怕,有我在。”他低声说道,声音刻意放得平稳,但目光却如鹰隼般死死锁定了前方那个正在缓缓转动的白色身影。
他的心跳擂鼓般撞击着胸腔,一半是因为怀中温香软玉的恐惧感,另一半则是被一种强烈到近乎灼烧的好奇心驱使着。
那诡异的哼唱声还在飘荡,像冰冷的蛛丝缠绕在听觉神经上。
白衣身影转动的速度慢得令人窒息,仿佛电影里的慢镜头,每一帧都拉长到极致。
先是一只灰白瘦削的手完全显露出来,搭在冰凉瓷砖的边缘,指甲长而色泽暗淡。·墈`书\屋. !无.错`内?容,
然后,是肩膀的轮廓…一点点地显现。
白越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镜片后的眼睛睁得极大,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会是怎样一张脸?惨白空洞?七窍流血?还是…根本没有脸?
何小慧似乎察觉到他注意力被吸引,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发出更压抑的啜泣,手指几乎要抠进他的皮肉里。
“别看…大师…求你别看…”她语无伦次地哀求,冰冷的泪水浸湿他胸口的衬衫。
但白越此刻的注意力几乎全部被那即将揭晓的“真相”所吸引。他甚至无意识地调整了一下抱着何小慧的姿势,让她更稳地靠在自己身上,以便自己能空出更多的精力去“观察”。
奇异的探究欲让他太想知道了,这装神弄鬼的东西,转过身来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长发飘飘的必定是女子。
那白衣身影的转动仍在继续,缓慢得如同淤泥中沉浮的朽木。
随着她肩膀的轮廓逐渐清晰,一种无形的、沉重的怨念开始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白越屏息凝神,那强烈的好奇心忽然被一股莫名的悲凉感所浸染。
他仿佛能从那缓慢僵硬的转动中,窥见一丝深不见底的痛苦和绝望。
她生前…或许过得极其不幸。
冰冷的哼唱声似乎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哭腔,断断续续,如同夜风穿过荒废楼宇的缝隙。
她或许曾是这个公司里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穿着廉价的白色连衣裙,总是低着头,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同事们因为她怯懦的性格和不起眼的外表而疏远她,午餐时没人愿意和她同桌,工作中最繁琐、最累人的任务总是“自然而然”地落到她的头上。
而她的上司…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或许早己将贪婪的目光锁定了这只孤立无援的羔羊。
假借关心之名行骚扰之实,油腻的手指总是“不经意”地摸她的大腿,说着充满性暗示的话语,想让她自觉到他办公室里喝茶。
她一次次地退缩,躲避,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侵犯和同事们心照不宣的、隐含鄙夷的沉默。
她或许也曾鼓起过全部的勇气,选择报警,想要寻求一个公道。
但证据不足,对方权势不小,最终只能是不了了之。
换来的是上司更加肆无忌惮的报复,还有几乎所有同事更加明显的排挤,仿佛她才是那个破坏了规则、不知好歹的麻烦制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