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之星火系统 第209章孔其修被监视

他判断自己已被彻底监视，电台留在身边极度危险，必须立刻转移至备用安全点。

而“勿回”两个字，更是表明他决心独自面对监视，不希望云清歌再冒险回来。

眉头皱起，孔其修明面上的身份是海城小有名气的古玩商，兼做些掮客和消息打探的营生，与三教九流都有往来，甚至与某些政府官员和日伪人员也有些表面上的“交情”。

这种复杂的背景是他很好的保护色，可如今他已经被监视，足见局势的严峻程度。

军统方面显然已经对孔其修产生了相当程度的怀疑，否则不会直接派人进驻监视，这几乎是一种半软禁的状态。

云清歌不再耽搁，将纸条和电台包裹收进空间，身形隐入夜色，快速而安静地向霞飞路方向移动。

霞飞路与永祥里转角处的烟草店并不难找。

这是一家门面不大、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店铺，此刻早已打烊，门板紧闭，只有招牌在夜风中微微晃动。

云清歌没有直接上前。她先是谨慎地用精神力探查了店铺内部及周围环境，没有发现可疑的监视人员。

一间不大的店铺，店铺后面连着住家，此时的屋内还亮着灯。

一个身形干瘦的老者皱着眉头，坐在煤油灯下摩挲着一杆旱烟斗，这应该就是“老烟斗”了。

她绕到店铺后巷，确认左右无人后，轻轻叩响了后门的门板，节奏是两长一短，再一长。

里面的擦拭动作停顿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苍老而警惕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谁啊？打烊了。”

云清歌压低声音，改变了一点音色，使其听起来更成熟些：“老板，三炮台的烟丝还有吗？”

门内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门栓被轻轻拉开的声响。

门开了一条缝，老者浑浊却精明的眼睛在门缝后打量着她，尤其是她手上那个用衣服包裹着的方块状物体。

“滇南的昨日刚断货，”老者缓缓道，声音压得更低，“只有哈德门了。”

暗号对上，老者快速将门打开，见到是个孩子也没有显出意外之色，而是快速将她拉进门。

进到屋里才小声问道：“你是？”

云清歌将包袱递给老烟斗：“我是“影”，这是孔先生让我送来的。”

老烟斗显然知道“影”这个身份，眼神顿时亮了几个度：“你就是影同志？”

随即想到云清歌的来意，目光落到包袱上，见到四四方方的形状，脸色变得凝重。

将包袱接过去打开，见到确实是电台后喃喃道：“难怪他最近天天路过这里却没进来过。”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原来是被‘看’住了，还把这烫手山芋送了出来。”

这几日心里七上八下的，如今总算是有了着落。

他快速检查了一下电台，确认完好无损，随即用早已备好的油布重新仔细包裹、捆扎妥当，动作麻利得不像个老人。

“这东西放我这里也不安全，那些人既然盯上了小孔，保不齐哪天也会摸到我这儿来。”老烟斗将包裹塞进墙角一个不起眼的米缸里，用陈米仔细覆盖好，“得尽快送走。”

他直起身，看向云清歌，目光里带着审视，但更多的是同志间的信任：“‘影’同志，你身手好，目标也小。能不能再辛苦你一趟，把电台送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云清歌没有丝毫犹豫：“去哪里？交给谁？”

“城西，清水巷，第十一户，门口有棵歪脖子枣树。”老烟斗语速极快，“敲门也是两长一短一长。

里面的人会问‘找谁’，你答‘找裁缝老陈改裤脚’，他会回‘老陈搬了，现在只有绣娘王’。”

他顿了顿，强调道：“这条线应该还没暴露，比我这里更稳妥。务必小心，现在街上不太平，巡逻队多了不少，尤其是晚上，盘查得紧。”

“明白。”云清歌点头，将接头暗号牢牢记在心里。她没有多问一句“裁缝老陈”或“绣娘王”究竟是谁，地下工作的纪律让她深知，知道该知道的就够了。

她再次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

海城的街道依旧死寂，但这份寂静之下，却仿佛有无数暗流在涌动。

她将精神力尽可能扩散开去，如同一个无形的雷达，捕捉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城西清水巷离霞飞路有不短的距离。云清歌如同一个暗夜的精灵，在凝固的黑色河流与森然的墙壁间穿梭，速度极快，却又悄无声息。

终于在黎明时分，到达清水巷。

这是一片拥挤的棚户区，巷道狭窄而复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的霉味和劣质煤球燃烧后的气味。

她数着门牌，很快找到了第十一户。

那棵歪脖子枣树在夜色中像一个沉默的守望者，枝桠虬结。

已经有需要早起讨生活的人家亮起了昏黄的灯光，隐约传来轻微的响动。

清水巷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反而比死寂的富人区多了几分微弱的生机。

要找的这家人家里也亮起微弱的灯光，云清歌确认左右无人，依着暗号节奏，轻轻叩响了那扇斑驳的木门。

里面沉寂了片刻，一个带着浓重睡意、略显沙哑的女声警惕地问：“谁啊？找谁？”

“找裁缝老陈改裤脚。”云清歌压低声音，字句清晰。

门内又静了一下，似乎是在分辨她的声音和话语里的含义。随后，那女声再次响起，睡意褪去，多了几分审慎：“老陈搬了，现在只有绣娘王。”

暗号对上。

门闩被轻轻拉开，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隙。一个头发微乱、面容憔悴却眼神锐利的中年妇人探出半张脸，目光飞快地扫过云清歌和她身后空荡的巷道。

云清歌将用衣服包裹着的电台往前递了递，低声道：“霞飞路老烟斗让送来的。”

妇人目光一凝，立刻侧身：“快进来！”

云清歌闪身入内，妇人迅速将门关上、闩好。

屋内狭窄而简陋，但收拾得还算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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