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鞋底碾过铁锈剥落的铁门边缘时,金属摩擦声像根细针扎进耳膜。*求\书~帮· ,嶵?歆·章-结.庚¢鑫¨筷·
他侧过身,让苏檀先挤进去,余光瞥见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带——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
废弃工厂区的风裹着潮湿的锈味灌进领口,他喉结动了动,糯米糕的甜还黏在舌尖,却被这股腥气压得发苦。
"光轨在三点钟方向。"他压低声音,腕间的司命印记微微发烫。
系统界面浮现在视网膜边缘,淡金色的轨迹比肉眼所见更清晰,像根牵着线的风筝,往最深处的车间飘去。
苏檀没说话,只是把避阴玉攥得更紧,玉坠在掌心沁出薄汗,幽白的光在指缝间漏出来,像团将熄的烛火。
车间的门半挂在门框上,陈墨伸手去推,锈蚀的合页突然发出尖啸。
他瞳孔骤缩,正要拽苏檀后退,却见她已经半蹲下去,从背包里摸出朱砂笔在地面画了道短符——那是防惊咒,能暂缓灵体的警觉。"老机器而已。"她抬头冲他挑眉,发梢沾着门边的蛛网,"你抖得比门还厉害。"
陈墨没接话。
他的膝盖确实在抖,不是害怕,是血脉里翻涌的灵流在烧。捖??鰰栈 首发
自从碰到博物馆那片青铜碎片,他总觉得身体里有团火,烧得指尖发痒。
他抬起手,【桥梁视角】自动展开——空气里漂浮的黑色灵丝像被搅乱的墨汁,纵横交错织成网,连苏檀掌心的避阴玉都被罩在网下,幽光变得忽明忽暗。
"灵障。"他扯了扯苏檀的衣袖,"屏蔽感知的,别用阴阳眼硬撑。"话音未落,苏檀的手已经覆上他手背,避阴玉的凉意在两人相触的皮肤上游走:"跟着玉的光走,我在敦煌修壁画时见过类似的。"她的手指很凉,却稳得像块镇纸,陈墨突然想起父亲失踪前留下的笔记里写过:"真正的帮手,手冷心不冷。"
光轨在车间中央的锈迹前断开。
陈墨蹲下身,指尖刚要触碰地面,符纹突然从铁锈里窜出来——暗红的纹路像活过来的蚯蚓,在水泥地上爬成圆阵。
苏檀低呼一声后退半步,避阴玉的光"啪"地熄灭。
与此同时,数道黑气从阵眼冲天而起,化作穿旧工装的人形,他们的脸陷在阴影里,只有眼睛烧着幽蓝的火,手里的铁锤还滴着褐色的锈水。天禧小税旺 更歆蕞哙
"怨工。"陈墨的喉结滚动,系统在脑海里刷屏似的弹出信息:"灵体等级:中阶,弱点:灵丝连接点在心脏位置。"他想起博物馆那片拼合的青铜眼睛,突然明白这些傀儡为什么盯着他——他们的灵丝里,缠着和碎片同款的纹路。
最前面的傀儡举着铁锤砸过来,陈墨侧身避开,铁锤擦着他肩膀砸进墙里,碎石溅在苏檀脸上。
她没躲,反而从背包里抽出一叠黄符拍在掌心:"我牵制左边两个!"陈墨的视线却黏在傀儡的动作上——他们的灵丝不是乱的,是被什么牵着走,像提线木偶。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轻,像在解一道憋了十年的数学题。
"跟着我跑。"他拽住苏檀的手腕往左边带,避开第二锤的同时故意撞向第三个傀儡。
那傀儡的铁锤擦着他耳朵过去,却结结实实地砸在同伴后背上。
幽蓝火焰闪了闪,两个傀儡的动作突然乱了,铁锤开始互相招呼。
陈墨趁机咬破指尖,血珠溅在空气中画出镇压咒——这是系统三级奖励的"血引术",需要精准的灵流控制。
"中了!"苏檀的声音带着点惊喜。
最中间的傀儡突然僵住,心脏位置的灵丝"咔嚓"断开,其他傀儡的动作瞬间迟钝,像被抽走了线。
陈墨没停,反手从裤袋里摸出糯米撒向它们的脚腕——这是父亲笔记里写的,怨鬼怕五谷,尤其是被符水浸过的。
最后一个傀儡倒在两人脚边时,陈墨的后背已经湿透。
他弯腰撑着膝盖喘气,却见苏檀蹲在阵眼位置,指尖正碰着嵌在地板里的青铜残片。
残片表面的契约符号他认识,是司命殿古卷里记载的"誓缚"——用活人生魂做锁,封印大凶之物的禁术。
"别碰!"他扑过去时,系统提示音炸在脑海里:"检测到高阶灵体存在,当前等级建议撤离。"苏檀的手悬在残片上方,抬头看他,眼睛里映着幽光:"你父亲的笔记里说,誓缚的钥匙在残片里。"陈墨的指尖碰到她手背,温度烫得惊人——是残片在发烫,透过她的皮肤往他身体里钻灵流。
"系统说......"他的话被厂房震颤的声音打断。
地面裂开蛛网似的纹路,墙体裂缝里渗出诡异的红光,像有人在墙里点了盏红灯笼。
苏檀猛地拽住他往后退,残片却"嗡"地一声从地面浮起,表面的符号开始流动,像活过来的虫。
"你终于来了......司命之后。"
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陈墨分不清是在耳边还是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