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脚尖刚触到光门边缘,那团流转的幽蓝便如活物般裹住他的小腿。¨s′o,u·s o-u`2\0-2`5 .?c¨o*m?
凉意顺着血管窜进脊椎时,他听见自己喉间溢出半声闷哼——不是疼痛,是某种被千年时光浸透的陌生感,正顺着皮肤的每一个毛孔往身体里钻。
下一秒,视野骤然清晰。
他站在一座圆形祭坛中央,四壁的青铜器在幽光里泛着青灰,每一件的器腹处都刻着扭曲的\"司命殿\"三字,有些纹路已经剥落,露出底下暗红的锈迹。
空气里飘着陈腐的铜腥,混着几缕若有若无的香火,像被封在琥珀里的旧时光,压得人鼻尖发酸。
系统提示音在耳畔炸响时,陈墨的后颈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面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四周的怨气正顺着青铜器的缝隙往外渗,像无数条细蛇往他脚踝缠来。
陈墨的手指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掐进掌心。
系统等级提升到八级后,他早学会了在灵异事件里和系统\"讨价还价\",可此刻那些怨气擦过皮肤的触感太真实——他分明看见左腕的驱邪纹身在发烫,那是父亲失踪前用朱砂给他画的,二十四年从未有过反应。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时,经验值的流逝让他心脏抽了抽。\s\h~e′n*n\v~f\u .\c.o?m
但当一圈淡金色的光膜在身周浮现,勉强抵挡住缠上来的怨气流时,他忽然想起苏檀总骂他\"抠经验抠得像守财奴\"的模样——要是她现在看见他眼睛都不眨就花掉半级经验,大概又要皱着眉说\"早跟你说过命比积分重要\"。
这念头刚冒出来,祭坛中央的影核突然震颤起来。
比掌心碎片大十倍的影核悬浮在半空中,表面的幽蓝光芒随着陈墨的靠近愈发炽烈。
他走了三步,每一步都能听见脚下青石板发出\"咔嚓\"的轻响,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地底被唤醒。
直到离影核只剩五步远,那些流动的蓝光突然凝住,在表面勾勒出一行古老铭文。
陈墨的呼吸顿住了。
他认得出这种文字——去年在古籍室翻到过一卷《司命手札》,里面记载初代司命使创造的\"誓文\",每个笔画都像被血浸透的青铜剑,带着刺骨的杀意与决绝。
此刻影核上的铭文正缓缓流转,他盯着看了三息,喉间突然泛起腥甜。
最后一个字消散的瞬间,陈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s_o?k~a·n_s_h u¨./c¨o-m′
他想起三天前在幻影空间里,那个黑袍人分裂前说的\"锁\";想起父亲失踪那晚留下的符牌,背面刻着的正是同样的\"誓文\";更想起系统第一次激活时,青铜觥里传出的那句\"司命殿最后一脉\"——所有碎片在这一刻\"咔嗒\"一声拼合,他终于看清了藏在迷雾里的轮廓。
李长生的声音从影核里传出来时,陈墨的瞳孔剧烈收缩。
那声音带着失真的电流声,像隔着几层毛玻璃,但他绝不会听错——这是上周在阴阳市诡局里,李长生为替他挡下阴差索命,被怨气反噬昏迷前的最后音调。
墨哥,你得小心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偶然。
初代那老东西,早就算到会有今天。
陈墨的手指攥紧了口袋里的符牌。
那是父亲失踪前塞给他的,表面的包浆被他摸得发亮。
他能感觉到符牌在发烫,和影核的共鸣几乎要灼伤掌心,\"你是说\"
他望着影核上的铭文,忽然想起系统升到六级时解锁的\"因果预览\"——那时他预览过触碰父亲影子的后果,画面里只有一片模糊的蓝光,现在才明白,原来系统也看不见初代设下的局。
李长生的声音突然断了。
陈墨听见影核里传来细碎的爆裂声,像某种屏障正在崩溃。
他张了张嘴,终究没喊出声——他太清楚灵识残片能维持多久,李长生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拿命在给他递话。
祭坛突然震动起来。
陈墨的脚步有些虚浮,却还是掏出了挂在颈间的黄泉之核碎片。
那是上个月在古村阴婚里,从阴婚主棺的镇棺兽嘴里抠出来的,当时系统提示\"与影核存在同源气息\",他便一直贴身收着。
此刻碎片刚离开皮肤,影核的蓝光便如潮水般涌来,在两者之间织出一张光网。
系统提示音被剧烈的震动吞没。
陈墨看着黄泉碎片与影核接触的瞬间,整座祭坛爆发出刺目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