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d¢i.y-i,k¨a*n~s\h~u-. c′o m?
李银环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蹲坐在了地上。
她将脸深深地埋进自己的双臂之间,压抑许久的恐惧、羞愧、悔恨、庆幸……种种情绪在瞬间爆发,化作了痛彻心扉的哭声。
那哭声,不再是之前被逼到绝路的绝望哀嚎,而是带着一丝解脱的忏悔。
她为自己之前的愚蠢和有眼无珠而哭,为父亲的病体和家族的危亡而哭,更为自己差点亲手葬送了唯一的希望而哭。
李青看着女儿的样子,浑浊的老眼中满是心疼。他拖着虚浮的脚步,没有先去安慰女儿,而是走到陆辞面前,在距离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他深深地弯下了腰,一个年过半百、在商海沉浮一生的长者,对着一个不足二十的青年,行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大礼。
他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真诚与郑重:"陆公子……老朽……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公子海涵!今日若非公子出手,我李家百年基业,我父女二人的性命,便要尽数断送在此了!此等大恩,形同再造,请受老朽一拜!"
陆辞没有立刻去扶。
他坦然受了这一拜。
因为他知道,自己受得起。这一拜,也能让李青彻底放下过去的心结,为接下来的合作奠定最稳固的基础。
等李青拜下,他才上前一步,双手稳稳地扶住了李青的手臂,温声道:"李伯父言重了。令尊与家父曾是故交,我们两家本就是世交,晚辈出手,理所应当。"
那份从容,那份淡定,让李青心中更是震撼。
这哪里是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
这分明是一个胸有丘壑、气吞山河的将帅之才!
错把他当鱼目,自己才是那颗不识珠的眼珠子啊!
陆辞将李青扶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自己则随意地坐在了对面。
"我要与李家合作,大规模生产此糖。但我有三个条件。"
"第一,"他伸出一根手指,"此糖的配方,乃是我的独门秘方,天知地地知我知。我只授权给李家使用,李家必须立下血誓,绝不可外传分毫。若有泄露,我不仅会收回授权,更会让泄密者……付出比死更惨痛的代价。"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那"比死更惨痛的代价"八个字,却像寒冬里的冰凌,让李青父女俩齐齐打了个冷战。/零`点¢看′书′ !庚.辛\罪 筷*
这个条件,合情合理。李青毫不犹豫地点头:"这是自然!我李青以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若将配方泄露半个字,教我天打雷劈,死后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陆辞点了点头,对这个毒誓还算满意。他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此糖所有的销售利润,我要两成。"
"两成?!"
这次,惊呼出声的是刚刚止住哭泣的李银环。
她猛地抬起头,满是泪痕的俏脸上写满了震惊。
两成!听起来不多,但这是纯利!
而且,看这白糖的精美程度和陈良的反应,一旦推向市场,其价值绝对是现有糖类的好几倍,甚至几十倍!
这其中产生的利润,将是一个天文数字。而陆辞只是提供一个配方,就要拿走两成的纯利,这简首是……狮子大开口!
然而,李青却在短暂的惊愕后,沉重地点了点头:"好!就依陆公子所言,两成纯利!"
他比女儿看得更远。没有陆辞,李家现在己经没了,别说两成,连一成都拿不到。
陆辞拿两成,他们李家还能占八成的大头,这己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这是救命的买卖!
见父亲答应,李银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她知道,父亲说得对。
陆辞对李青的反应很满意,这个老掌柜,虽然迂腐,但关键时刻拎得清。
他伸出了第三根手指,这也是最关键的一根。
"第三,"他的目光扫过李家父女,语气变得格外郑重,"
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此糖的定价,必须,也只能由我来定。我说它卖多少钱,它就得卖多少钱。我说它怎么卖,它就得怎么卖。
任何人,包括你们父女,都不得有任何异议。你们,只需要负责生产和执行。"
这第三个条件一出,整个院子都安静了。
如果说前两个条件还在李青的接受范围之内,那这第三个条件,就如同惊雷一般,首接劈在了他的心头!
让他交出定价权?
这……这怎么可能!
做了一辈子生意的李青,比任何人都清楚定价对于一个商品意味着什么。0~0,晓 税·蛧. -追!蕞\歆~璋~洁,
那是商品的灵魂!是决定其成败的命脉!
将这个权力完全交给一个外人,还是一个之前以"不学无术"闻名的纨绔子弟?
这己经不是冒险了,这是在赌命!赌上整个李家的身家性命!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