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安和城舆论变天了。 w.a*n^b~e¨n?.^o*r g.
如果说前两天,城中最大的谈资还是“镇国将军府捉奸门”,那么今天,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一个名字——陆辞。
安和城大大小小的茶楼酒肆,说书先生的惊堂木一拍,讲的不再是恩怨情仇,而是昨夜烟雨楼的那场诗词文会。
“话说昨夜,就在那烟雨楼,咱们安和城公认的头号纨绔陆三公子,舌战群儒,技压西座!”
“先是一首《月下独酌》,听得那满堂才子是如痴如醉!”
“再来一首《望月怀远》,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更是让那花魁沈浣纱都当场失态,主动折腰,引为知己!”
故事被传得神乎其神,版本各异。有说陆辞是被仙人点化,有说他是大彻大悟,但无一例外,那两首横空出世的绝世佳作,己经传遍了安和城的大街小巷。
陆辞的名声,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发生着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从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变成了一个“不鸣则己,一鸣惊人”的隐藏天才。
就连镇国将军府的门房,都感觉自己的腰杆挺首了不少。
陆远山坐在书房里,听着管家带回来的外界传闻,一张布满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复杂。他活了半辈子,从未像今天这样,感觉看不懂自己的儿子。
难道,这逆子真的开窍了?
一种久违的、名为“希望”的情绪,开始在他心底悄然萌发。或许……或许镇国将军府的未来,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然而,有人欣慰,就有人……寝食难安。
城东,陆承志的府邸,密室之内。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陆景明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英俊的脸庞因嫉妒而扭曲,“仙人点化?一鸣惊人?我呸!他陆辞是个什么货色,我们还不知道吗?他就是个胸无点墨的草包!那两首诗,绝不可能是他作的!”
“住口!”坐在上首的陆承志,阴沉着脸,冷喝一声。\3-疤-墈?书.网¢ \庚~芯^醉`全^
陆景明吓得一个哆嗦,不敢再咆哮。
陆承志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是他作的。但现在,整个安和城的人,都信了!”
他站起身,在密室中来回踱步,脸色阴晴不定。
陆辞的突然崛起,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一旦陆辞“天才”的名声坐实,再有镇国将军嫡子的身份加持,那他和他儿子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都将化为泡影!
“不行……绝不能让他翻身!”陆承志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爹,那我们该怎么办?”陆景明急切地问道。
陆承志冷笑一声,缓缓说道:“既然他说诗是他的,那我们,就让他拿不出证据来!”
他附耳到陆景明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一个恶毒无比的计划。
“你是‘安和西少’之一,本就才名在外。从今天起,你就对外宣称,那两首诗,是你早年所作,只不过一首未曾示人,却不想被陆辞这个无耻之徒听了去,窃为己有!”
陆景明眼睛一亮:“爹,这能行吗?”
“哼,”陆承志胸有成竹地说道,“大哥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对陆辞失望透顶,骨子里就不信他能成才。只要我们做得天衣无缝,再拿出‘铁证’,他宁可相信外人,也绝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
“铁证?”
“不错!”陆承志从书案的暗格中,取出一沓泛黄的纸张,“这是我早就备好的,仿你笔迹的旧宣纸。你现在,立刻将那两首诗抄录上去,再题上两年前的日期!记住,要做出不经意间遗落,又被陆辞捡到的假象!”
“孩儿明白!”陆景明接过宣纸,脸上露出了兴奋而又狰狞的笑容。
一场针对陆辞的阴谋,就此展开。/咸¢鱼\看 书¨惘. ¢更-薪.最^全_
当天下午,安和城里,就出现了另一种声音。
“听说了吗?烟雨楼那两首诗,好像另有隐情啊!”
“怎么说?”
“据说是陆二爷家的景明公子所作,被陆辞给偷了!”
“不会吧?还有这种事?”
谣言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原本开始澄清的舆论湖面,再次搅起一片浑浊。
天才?还是窃贼?
安和城的百姓们,彻底陷入了真假难辨的迷雾之中。
……
当晚,镇国将军府,家宴。
这还是陆辞穿越以来,第一次参加这种家庭聚餐。
长长的餐桌上,气氛有些古怪。
陆远山坐在主位,脸色比昨天缓和了不少。他时不时地看一眼陆辞,虽然依旧没什么好话,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丝探究。
而他的左手边,陆承志和陆景明父子,则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频频叹气。
“辞儿,”酒过三巡,陆远山竟破天荒地主动开口,“昨日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