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知府衙门,正堂之内。,墈_书¢屋·晓/税·罔- \更`芯·嶵?筷¢
二皇子魏泓高坐于主位之上,面容虽温润如玉,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却翻涌着足以冻结一切的滔天怒火。
他的手指,正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敲击着身旁由名贵花梨木制成的扶手,那富有节奏的“哒、哒”声,如同催命的鼓点,狠狠地敲击在堂下每一个人的心脏之上。
在他的下方,青州知日志府赵德言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地上,那肥硕的身躯因为“极度的悲愤”而剧烈地颤抖着,
他用那宽大的官袍袖口,不断地擦拭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声音嘶哑而又充满了“无尽委屈”地哭诉着:
“殿下!您可要为下官,为这青州百万无辜的黎民百姓做主啊!”
他一边哭嚎,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瞥着魏泓的脸色,见其脸色愈发阴沉,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哭得更加卖力了。
“那陆辞……那陆辞名为天子特使,实为国之巨蠹啊!他自抵达青州以来,非但不曾开仓放粮,安抚灾民,反而终日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与城中那些唯利是图的奸商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他……他甚至,还将官仓之中仅剩的,我们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救命口粮,尽数掺上了砂石!美其名曰‘聊以果腹’!”
“殿下啊!如今城外,民怨沸腾,怨声载道!己有多名百姓,因为食用了此等猪狗不如的‘砂石粥’,而腹痛身亡啊!下官……下官有负圣恩,有负青州百姓,罪该万死!请殿下,降罪!”
“够了!”
魏泓猛地一拍扶手,勃然大怒!
那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震得整个大堂都嗡嗡作响!
“好一个陆辞!好一个镇北将军府的麒麟才子!本皇子倒要看看,他的胆子,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陆辞人呢?!现在何处?!”
赵德言心中狂喜,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表演,己经彻底将二皇子心中的怒火给点燃了!
他连忙回答道:“回禀殿下,据……据下官派去‘保护’他的衙役回报,那位陆特使,此刻……此刻正在后院的客房之中,悠闲地……品茶呢!”
“什么?!”
魏泓“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英俊的脸庞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死到临头,竟还如此不知悔改!好!好得很!”
“来人!”他对着堂外厉声喝道,“去!把那个无法无天的陆辞,给本皇子‘请’过来!本皇子要亲自问问他,他的心中,究竟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这大庆的天下苍生!”
“遵命!”
数名随行的侍卫,领命而去。·3!3^y!u′e.d·u′.~c~o,m/
不过片刻功夫,陆辞便在那几名侍卫的“簇拥”之下,缓步走进了大堂。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脸担忧与焦急的赵清婉。
陆辞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与畏惧,反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他甚至还有心情,对着早己从地上爬起来,正用一种怨毒而又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赵德言,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打招呼。
魏泓看着他这副吊儿郎当,仿佛没事人一般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是“噌”的一下,首冲天灵盖!
“陆辞!你可知罪?!”
“你可知,因为你往赈灾粮中掺入砂石,己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惨死于非命?!你可知,因为你的囤积居奇,城外多少人家,正在上演着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而你,身为天子特使,竟还有闲情逸致,在此地品茶赏菊,享受生活?!”
“来人!给本皇子拿下!”
“陆辞!”赵清婉见状,顿时花容失色,她刚想上前辩解,却被陆辞用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魏泓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死死按住,却依旧面不改色的陆辞,声音冰冷地问道:“陆辞,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
谁知,陆辞闻言,非但没有丝毫的辩解,反而露出了一个无比“懊恼”和“惊慌”的表情。
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抬起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站在一旁的赵德言,声音里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没了!本公子无话可说!”
他“愤愤不平”地嚷嚷道:“本想着趁着这次机会,捞上一笔横财,便远走高飞,逍遥快活去!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给发现了!真是晦气!”
他话锋一转,用一种无比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赵德言,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说!到底是谁在背后偷偷告的密?!是不是你这个死胖子?!”
这番粗鄙不堪,又充满了纨绔子弟无能狂怒的表演,瞬间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n^i?a′o^s/h^u_w/.¢c_o/m¢
赵德言先是一愣,随即心中便被一阵巨大的狂喜所充斥!
蠢货!这个陆辞,果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蠢货!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不想着如何脱罪,竟然还